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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柴雪尽思考的时候, 斯百沼已经同宗楹楹说上话。
宗楹楹死死盯着斯百沼被咬红的喉结,心在滴血:“沼哥哥这是要去哪?”
“陪他随便走走。”斯百沼说。
因他们交谈,附近不少人或多或少都往这边看, 脸上都写着吃瓜。
斯百沼没有在大庭广众之下谈私事的习惯,有些想对宗楹楹说的话也不适合摆到明面来说, 只这一句后便带着柴雪尽想走。
偏偏宗楹楹像拎不清似的展开双臂拦在前面, 眼睛已有了泪花,哽咽着问:“沼哥哥眼里只有他吗?”
斯百沼脚步微顿, 不着痕迹看向四周:“晚些时候我会登门拜访。”
有事可以等到那时候一并说清楚。
宗楹楹犟起来了:“我等不及, 就只想问是不是在沼哥哥心里,他比我重要。”
不知是不是柴雪尽错觉, 但凡这附近长了眼睛鼻子的神情多有些怜悯,大有在问宗楹楹为何要自取其辱的意思。
柴雪尽想,魔障的时候人很难听见外界的声音, 宗楹楹对斯百沼的喜欢太深了,成了一种执念,也就成为舍弃不掉的病态痴爱。
斯百沼的拒绝在宗楹楹看来就是一柄利剑,刺穿了心,伤透人了。
“宗楹楹, 做好你该做的事, 我和你没可能,别再用喜欢我去伤害别人。”
又恨又准,一下子就能斩断少女的情丝。
宗楹楹的眼泪落下来, 还不死心, 指着一脸乐子的柴雪尽:“那你也不能和他在一起, 沼哥哥,他可是历朝的二皇子!”
“那又如何?”斯百沼平静地问, “他就是历朝的太子,我想要他也得给。”
四周响起熟悉的单抽一口冷气。
柴雪尽竖起耳朵,听见一片悉悉索索激烈讨论声。
“王子不愧是草原最猛的男人,听听这话多霸气,甭管这小美人是谁,看上就要抢回来,很符合我们草原勇士的风范。”
“豁,连人成太子都要抢回来,是不是太凶啦。”
“那怎么了,他做不成太子做咱们的王后,还能亏待他呀?”
“就是就是,当王后凌驾王子之上,多爽的事啊。”
“问题不大,白日王后骑在王子头上,晚上王后也还是骑在王子身上,嘿嘿嘿。”
内容越发不可理喻起来,柴雪尽听不下去了,偏过头看向被气哭的宗楹楹,小姑娘什么都说不上来,跺跺脚转身跑了。
“喔……”他瞎起哄,“按话本里的剧情发展,这时候你要追上去。”
斯百沼轻瞥他:“你都看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柴雪尽面不改色道:“一些世家公子小姐的情爱话本子。”
“你看错了。”斯百沼带着他走上小道,渐渐远离人群,不见人烟的幽静小道更适合发挥,“就没人写公子与王子大尺度话本?”
意有所指的太明确,柴雪尽脸一红:“不要脸。”
斯百沼应下:“嗯,你第一天知道吗?”
那自然不是,柴雪尽感叹:“谁能想到数月前有个人还在奉劝我守男德呢。”
结果先越过男德的正是某个奉劝他的人。
回旋镖打到斯百沼得脸上,他不为所动:“是我有眼不识泰山,现在我看清了。”
柴雪尽不是和他算旧账的,默声走了几步,柴雪尽若无其事地提起前面被打断的事:“什么叫不会留我独自在这被欺负?”
“你怎么想的?”斯百沼问。
柴雪尽随手揪了根狗尾巴草在手里转:“我想你这意思是要把我带走,以祥湖封闭不让外人进的局势来看,有人想对这里动手。”
那斯百沼为能让祥湖继续保持神秘,大抵不会再频繁来这,可恰恰他就在这。
那摆在斯百沼面前的就有两个选择,一是等局势彻底安稳下来再让他过去,二是趁还没乱到这来带他走,免得想见见不到。
他本来觉得斯百沼会选前者,经过昨晚对方那粘人精似的情况,他更倾向于后者。
斯百沼:“没那么多乱七八糟的原因。”
柴雪尽顿时脑袋空空,所以呢?
斯百沼目视前方:“我想把你带在身边而已。”
柴雪尽轻笑,评价不了斯百沼这番做法,思忖道:“我以什么身份待在你身边?”
“和我私奔的世家公子。”斯百沼说。
连身份都给他编好了,这次是有备而来。
柴雪尽又问:“你不怕周弘译找上门?”
“没好怕的,不过为了避免麻烦,我觉得让你当和我私奔的大小姐更好。”
“不可能,想都别想。”
男扮女装叫什么事?
柴雪尽不答应。
斯百沼眼里划过一丝失望:“那你是愿意和我走了?”
“我留在这会让你分心吧?”柴雪尽用狗尾巴草去撩斯百沼的下巴,“你怕我把这里拆了,不是吗?”
斯百沼一口否了,主要担心他趁自己不在的时候偷摸来后山涧,那儿的危险并非危言耸听。
独自去过后山涧的人不是没能活着回来就是命不久矣,横竖都讨不到好处。
自那出过事,宗老找到斯百沼请求他下令封了后山涧,多年过去,很多人都已不知道那里有什么。
斯百沼摇头:“你能在这毫发无伤,我反倒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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