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达尔:“公子不想,他说本来这里的人就对他好奇,不能给别人解密的机会。”
斯百沼顿时有些后悔,没能安排得更妥当,让柴雪尽过得不够舒坦。
“宗老也说过送个人过来,公子没让。”瓦达尔又说。
“我知道了。”斯百沼熟练地起锅烧油,指使着瓦达尔烧火,要给昨夜累狠了的人补补身子。
房内点了助眠熏香,加之有斯百沼特殊哄睡手法,柴雪尽一觉睡到日上三竿。
睁眼的时候同站在床沿上的空吾来个大眼瞪小眼,这鹰有时像成了精,能读懂他的眼神,比如这会儿他什么都没说,空吾跳下床,一路翻过窗出去了。
他大概猜到空吾要去做什么,干脆躺在温热的被窝里等着人来。
不到一刻,门扉轻响,几步脚步声后,斯百沼出现在他的视野内。
“醒了?”斯百沼俯身过来,先用手探他额头,“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闹得太狠,事后后悔,怕他会伤寒,便让空吾时刻看着。
柴雪尽摇头,翻身趴着,空松的领口遮不住他大片雪白的胸前肌肤,上有一朵接一朵的红梅,大清早看艳景,太考验斯百沼。
柴雪尽像没发现对方如狼的眼神,撑着脸慢悠悠地问:“昨晚的话还算数吗?”
“嗯,我什么时候说话不算数了?”斯百沼的手沿着被子边缘钻进去,“睡得很好?”
“很好。”柴雪尽扬唇一笑,“是我这段时间里睡得最安稳的一次。”
斯百沼嗯了声,掌心已经落在他后腰的左腰窝上:“让我看看。”
柴雪尽没拒绝,只问了一个问题:“你能保证只看看不做别的?”
不管保不保证,最后斯百沼都看见了。
宗老一生以医会友,秉承着悬壶济世是大爱的宗旨,医术十分了得,在柴雪尽身上也有所体现,后腰的刺青有了褪的迹象。
斯百沼确认他体内的毒在逐日清除,便将人从被窝里挖出来,拿过衣衫亲自伺候小公子。
被轻易放过的柴雪尽惊疑不定,实难想到会无事发生,他展开双臂,方便斯百沼宽衣。
“我觉得我的身体好了一些。”
“嗯?”斯百沼在研究他这套月白色衣袍,分神看了他一眼,“何以见得?”
柴雪尽做出个强壮的姿势:“最近没咳也没发热。”
斯百沼捏了下他的脸颊:“这话说不得。”
“以前可能说不得,现在没了元乐在,我的身体只会一日比一日好。”柴雪尽平静地说。
斯百沼给他系好腰封,又替他理了理衣领:“好,等你好了,我送你一件礼物。”
柴雪尽哼笑:“这次是什么颜色的绳?”
“金锁银项圈,把你死死拴在身边的,要不要?”斯百沼拦住他弯腰勾鞋的手,低声说,“坐好。”
柴雪尽看他真要拿鞋子给自己穿,顿时一阵脸热坐不住了,推拒着:“你给我穿鞋算什么事。”
斯百沼抬脸看他:“这也是该伺候的事。”
“我不会让人帮我穿鞋。”柴雪尽很难为情,“我没弱到那个份上。”
说话间斯百沼已经给他穿好了:“嗯,我知道。”
知道还这么做就是故意的,想这么对他好。
柴雪尽说不出话来,顺着他的手站起来去洗漱,这期间斯百沼没离开,柴雪尽能感觉到对方的眼神一直跟在他身上。
黏黏糊糊的,以往不是没亲密过,也没见斯百沼这个德行。
一晚上过去,斯百沼这是怎么了?
柴雪尽心里怪怪的,什么都没问去用了早膳。
在瓦达尔震惊的眼神里,他吃了两碗面,让瓦达尔好伤心,眼神控诉他先前拿胃口不好当借口吃得少。
柴雪尽没半点被拆穿的窘迫,翻出小铲子和油纸伞,拽着斯百沼要去后山涧。
今日天不好,始终雾蒙蒙的,阴沉的厉害。
斯百沼拉住柴雪尽:“午后有雨,雨后的后山涧不适合走动。”
“我没想待那么久。”柴雪尽说得实话,“这次主要去看看。”
也是存了试探他是不是真会兑现诺言的心。
斯百沼似笑非笑:“哦,有的人鬼机灵着呢。”
柴雪尽抿着唇笑:“那行不行?”
斯百沼认命:“走吧。”
他都那么懂得退让,斯百沼再不应就真是要食言了,骗老婆的男人在草原上是会被唾弃的。
下山后柴雪尽发觉同斯百沼打招呼的人非常多,两三步就得停一下,语气敬重,神情恭敬,可见斯百沼的威严。
那些人还时不时看他,叫了声公子后剩下的话没敢说,正当柴雪尽感到无趣的时候,前方路口见到一位熟人。
柴雪尽的萎靡瞬间横扫一空,若有似无落后半步,目光聚焦在斯百沼身上。
斯百沼比他更早看见少女,面上没变化,见他动作,眉心微沉,伸手揽住他的腰把人抱到自己身旁。
“往哪去?”
“当着人家姑娘的面这么做,你生怕我仇恨拉得不够多啊。”
“没关系。”斯百沼四平八稳,飞快说了句,“不会让你独自在这被欺负。”
柴雪尽几乎听见就懂了,惊讶地看着他。
时局动荡不安的时候,最不该让自己出现在人前,斯百沼明知为什么还要逆道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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