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二运三风水,风水堪舆之术,在中国也算得上是一化精粹了。
不但古人好此,就是现代也有很多人对它深信不移。
选宅建基,寻求墓,藏风聚气,分辨阴阳。尤其是一些财多势大之人,对这些东西更是讲究得很,动辄就会请风水先生堪测一番。
唐代正是风水堪舆之学兴盛展的重要时期,连李世民这个当代的名君对它都是深信不移,更何况是他治下的百姓?
所以当张卟亮听说他的女婿要选基建宅时,第一个想到的,便是这风水。
风水影响气运,一个好的风水格局,足以让一个家族繁荣兴旺数百年,张卟亮以前当过建筑工,建过的宅院不知凡几,对这些东西自然是比较看重。
故此,当日下午,他便拉着柳一条,去请了一个三乡五里,最有名气的风水先生,赵开亮。
一个六十几岁的老头,白白须,清瘦矍铄,看上去还真有那么一点世外高人的模样。
“风水之法,依山为优,得水为上,藏风次之。”赵开亮单手付背,轻捋着胡须,稳站在柳一条所选的宅基之上,悠声地向柳一条与张亮忽悠道:“柳小哥的这处宅基,一无山势,二无水形,当不得是一块佳地,所能得者,也只有‘藏风聚气’四字而已。”
“不过,你们看这里,”老头儿抬手在四周指了指,言道:“地势高耸。一马平川。可谓是四方八达,又哪里有风可藏,有气可聚?这样的地势。主疏,主散,诸事不吉,就是开垦耕田也都很难会有好的收成,更何况是建宅安家?”
赵开亮皱着眉,摇着头。显是对这片地基很不看好。
“切!”柳一柳暗中撇撇嘴,对赵开亮地话不以为然,我地田地能不能有好的收成,岂是你这神棍一句话就能决定的?真是莫名其妙!
对于种地,柳一条还是比较有自信地。
待李德臣他们将水井掘成之后,他的田地就会不畏干旱,不怕洪涝,肥料又十分的充足。想不丰收,怕都会很难。
“那依赵先生之见,此地不宜建宅?”张卟亮轻声向赵开亮问道。
“那倒也不尽然,”赵开亮轻摇了摇头。对张卟亮说道:“风水之法,讲究的是因势利导。避凶为吉,这块土地表里虽不宜建宅安家,但是若有老夫给他谋上一个坐拥八方的聚气格局,倒也是可以建上一座福宅。”
骗子,而且用的还是传统地骗术。
柳一条轻瞄了赵开亮一眼,感觉这老头儿跟那些江湖上算命的瞎子一个德行,先说你有大凶之兆,或是隐有血光之灾,把你吓个半死,之后再告知你破解之法,从而从中谋取钱财。一点新意都没有。
“这个就不劳赵先生费心了。”看着张卟亮就要开口请求,柳一条率先上前一步,一口回绝,他轻笑着将二十文钱递到赵开亮的手里,轻声对他说道:“今日请先生前来,也就是看看地势而已,至于这建宅布局之事,还是日后再说,到时若是有需,柳某定会再请先生前来,有劳先生了。”
“呵呵,那小老儿就不客气了,日后若有所需,柳小哥可尽管来找老夫。”伸手把钱接过,赵开亮轻笑着点了点头,不过心下却不免有些失望,看柳一条的样子,怕是还想再请别人来察看一下,一桩不小的买卖,怕是就这么没了。
“那老夫就先告辞了。”赵开亮把银钱揣放到怀里,拱手向柳一条与张亮告辞。既然已是无利可图,他在这里呆着也是没有必要了。
“一条,你为何不请赵先生顺便给你谋划一下?”看着赵开亮远去,张卟亮开口向柳一条问道:“这赵先生乃是附近几个村落之中,最有名望的一位风水大师,很多县里的大老爷也时常会请他前去堪测,经他之手建下的宅院更是已有不下百座,且每座都是大顺之象,你怎可就此错过?”
“呵呵,岳父,”柳一条轻笑了笑,说道:“这风水堪舆之术小婿或是不懂,但是这观人,行事之道,小婿却还是知晓一些地。”
柳一条直起身向张卟亮说道:“刚才的那位赵先生,胸中或是真有实学,但是他的话,却是不能尽信。尤其是像他这种以帮人堪舆风水为生的人,很多时候为了赚取更多地银钱,都是不会对东家说上几句实话的。”
“所以,岳父若是想知道这块宅基地真正风水如何,还须再多请上几位大师再来看过方好。”货比三家
者取,不然少不了是会吃亏上当。
看张卟亮对风水这么重视,大有风水不好不建宅的想法,想来老柳必是如此,若是不把风水搞好,这庄园怕是难建。
柳一条低头思量了一下,忽然想起了‘三人成虎’这个成语来。
嗯,这个三人言虎,或是可以用上一用。
“嗯,贤婿这话有理,”张卟亮点了点头,向柳一条说道:“除了这位赵先生外,为父倒还认识几位其他的风水先生,要不,咱们再去请上一些?”
“不不不,不用了,岳父大人,今日天色已晚,不宜再去打扰人家。”柳一条忙声劝说道:“待明日,小婿去县里请回几位先生来,再来堪探,岳父放心,既使这块宅基不好,小婿也会请人布上一个好的格局,断是不会胡来。”
“至于布局之后,筑基建房的事情,就要有劳岳父大人操心了。”柳一条冲张卟亮了拱了拱手,向张卟亮请教道:“小婿想在一个月内就把新宅建好,不知来不来得及?”
“一个月?”张卟亮一楞,很自然地就想到了柳一条与楚楚的婚期,脸上不禁露出了一丝灿烂的微笑,这个女婿倒真是有心了,难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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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婿尽管放心,”张卟亮笑着对柳一条说道:“这事你交给为父就好,多请一些人手回来,日夜赶工,一个月建上一所庄园,足够了。”
张卟亮拍着胸脯向柳一条保证,以前他怎么说也是一个建院构宅的好手,这些事情对他来说,自不是什么难题。
“那就有劳岳父大人了。”柳一条弯身对张卟亮说道:“至于银钱的事情岳父不用担心,但有所需,岳父只管开口便是。建房筑地是长久之计,断不能因为节省,而影响了整个房屋的质量。”
“这是自然,”张卟亮点着头说道:“为父心里自有计较,贤婿不用担心。嗯,时辰不早了,咱们也先回去吧,晚一会儿为父就去找一下我以前的那帮子弟兄,待明日风水先生布好庄园的格局,立刻就可开工。”
张卟亮倒也是一个急性子,跟柳一条的荒地回来后,也没在柳家歇上一下,跟老柳打了声招呼之后,便急急忙忙地跑去为柳一条联系帮手去了。
这样的岳丈,真是没得说。
柳一条看着张卟亮远去的背影,张了张嘴,心里边升起了一丝丝莫名的感动。
“这个亲家,倒真是个热心肠。”老柳转身回屋,郑重地对柳一条说道:“日后亲家也算是你爹,对他,还有你岳母,你也要多孝顺一些。”
“我知道的,爹。”柳一条把大门儿关上,也跟着老柳进了屋里。
然后,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大早的,柳一条就爬了起来,陪着柳二条练了两下手后,便不慌不忙地骑着柳无痕,出门去了。
这次去了不久,及到半晌时分,他便领了三个比赵开亮还要仙风道骨的老头儿回来。
当着老柳,还有张卟亮这两个老爹的面儿,柳一条把他们给带到了地里。
堪探风水,言及利弊。
之后,柳一条所选的地基自然也就成了一块福地。柳一条自己绘制的庄园规划,自然也就成了最好的风水格局。
张卟亮与柳老实的脸上也都乐开了花,整个庄园的建设,在当天下午就正式开土动工。
挖地基,打深桩,备木料。
建的是木房,铺的是石板,因为有张卟亮一直都在一旁边督促着,那些建房的人自然也不敢在他这个行家面前耍什么滑头。
整个工程都进行得有条不紊,也算是步入了正规。
事后,在老柳家的院儿门前,看了下四下并无外人,柳一条便轻轻地从怀里掏出一个钱袋,从里面取了三十文钱,分别分于这三个他从县里特地请来的风水先生。
每人十文,比之昨天他给赵开亮的要少上一半。不过即使如此,那三个风水先生也都屁颠颠地纷纷弯身向柳一条道谢。
其间,隐约还能听到他们说一定会保密什么的——
红酥手、黄滕酒,满城春色宫墙柳。
东风恶、欢情薄,一怀愁绪,几年离索。错!错!错!
春如旧、人空瘦,泪痕红浥鲛绡透。
桃花落、闲池阁,山盟虽在,锦书难托。莫!莫!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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