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的消息可真是灵敏,柳一条看了看李如似那张可的脸旁,摸了摸他还揣在怀里的圣旨。
他竟是在圣旨下达前就知道了?
“劳李公子挂念了,”柳一条轻抿了一口茶水,抬头看着李如似轻轻地说道:“所谓父母在,不远游,柳某已在长安呆了月余,该做的事情也都已做完,也该功成身退,回家看看了。嗯,归期就定在明天,到时柳某与贺兰贤弟一早就走,怕是不能当面跟李公子辞行了。”
“明天?这么快?”李如似脸上露出一丝不舍。
“这有什么?”公孙贺兰坐直了身体,右手一拔,折扇打开,放在胸前轻摇了两下,凑到李如似的跟前说道:“三原离此又不是很远,日后李公子若是有暇,大可以来三原再会,到时公孙某人定会到场。”
“贺兰贤弟这话有理,日后李公子若是到了三原,柳某定以家宴相待!”柳一条也很真诚地说道。
“多谢柳先生美意,”李如似向柳一条拱了拱手,苦笑了一下,说道:“现下科举临近,如似还要勤修应考,再则家父又逼迫得紧,日后想再出门,怕就是难了。咱们今次一别,下次再见,不知就到何年何月了。”
“呵呵,李公子何故如此悲观,科举应考,大事也。令尊这般待你,也是为你着想。要知这‘洞房花烛夜。金榜提名时’乃是人生一大美事,想来待科举过后,令尊也就不会再难为你了。”柳一条轻笑着劝道:“到那时,咱们再聚也不迟啊。”
“嗯,嗯,柳先生所言极是。”李如似不自然地笑了笑,下次他再能出来,怕就会是大婚之日了。
公孙贺兰脸上地表情也很精彩。他呆呆地看着李如似,有些不确定地问道:“这么说,李公子是被你们家老爷子,给禁足了?”
李如似看了他一眼,苦着脸道:“也可以这么说,最起码近期内,如似是再难出来了。”
“哦,这样啊。”公孙贺兰轻点着头,看样子,竟是有些失落。不过很快,他就又放开了。
“少爷,酒菜已备齐,现在可以上么?”小僮从楼下上来,站在门口向李如似问道。
“嗯,都端上来吧。”李如似点了点头,轻声吩咐道。
随后。一群小厮端着盘子。逐一走上楼来,把酒,菜全都摆放于柳一条他们所在的那张桌子上。柳一条看这酒菜,煎、炒、烹、炸、渚,鸡、鸭、鱼、肉、虾,倒是丰盛得紧。
只是,三个人上了这么多菜,是不是有些浪费了?
待酒菜全部摆放齐当。李如似站起身。提壶为柳一条斟倒了一杯。待他再想为公孙贺兰倒酒时,公孙贺兰赶紧站起身来。双手把李如似手中的酒壶接过,轻笑道:“这个就不劳李公子了,由我来就好。”
说着公孙贺兰先给李如似斟了一杯,然后又给自己满上。
见此,一旁的小僮看公孙贺兰时的脸色才稍变得好了一些,轻走到公孙贺兰的旁边,把他刚放下的酒壶拿在手里。倒酒这种事,本就是他的活计。
“来,柳先生,贺兰兄,”李如似端起酒杯,向柳一条与公孙贺兰举杯示意,道:“既然柳先生与贺兰兄明日就要离开长安,今天这顿酒就算是给柳先生和贺兰兄饯行了,来如似先敬两位一杯,祝两位兄台此行路途通坦,一帆风顺!”
“承李公子吉言!”柳一条举杯与李如似和公孙贺兰相碰,然后仰脖将酒灌下。放下酒杯,小僮又逐一将酒给他们满上。
柳一条拿起筷箸,夹起一块类似于猪大肠之类地东东放到嘴里,嗯,香而不腻,这里的厨子手艺还不错,难怪每天都会有那么多人前来捧场。
“听说柳先生不日就要成亲,不知是哪一家的姑娘这么有福气,竟能与柳先生共结秦晋?”李如似拿起筷箸,不经意似地向柳一条问道。
“这个,我知道。”公孙贺兰一摇折扇,在柳一条答话之前,抢先说道:“我那未来的大嫂,姓张,名楚楚,虽出身农户,但却有得一身好才学,就连杜子贵那小子都自愧弗如。今年元宵灯会之时,大嫂还曾与大哥一起共游呢,呵呵,我也是在那时,与大哥第一次相见。”
“什么共游,那么难听,上次只是与楚楚姑娘偶遇而已。”柳一条拿起筷子在公孙贺兰
上轻敲了一下,道:“不知内情就不要乱讲,小心我谤。”
“什么诽谤不诽谤,大哥,你当小弟是三岁小孩儿啊,当时看你与大嫂一起甜言蜜语的样子,还偶遇?谁信啊?!”公孙贺兰摸了下脑袋,不甘示弱地向柳一条嬉戏,调笑。
甜言蜜语?李如似的脸色不由一暗,遂举杯喝了一口闷酒。
“呃?李公子这是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心事?”柳一条见李如似脸上有些忧郁,便放下要打公孙贺兰的手,开口向李如似问道。
“没什么,”李如似强露出了一张笑脸,道:“只是听闻柳先生已找到心慕之人,如似心中有些感触,不知我未来的归宿又在何方?”
“哦,”柳一条恍然,点了点头,看着李如似说道:“原来李公子这是想女人了。”
“呃?”公孙贺兰闻言,下巴差点掉到地上,李如似想女人?这个,大哥这话,嗯,很彪悍。
小僮则又开始对柳一条怒目而视。
“柳先生说笑了。”李如似被柳一条说得小脸红了红,不想在这个问题上与柳一条多做纠缠,便又开口问道:“不知柳先生将在何日成亲?到时如似即使不能亲自前去道贺,也定会派人送上一份贺礼。”
“日子初步定在了今年的四月十五日,”柳一条笑着说道:“到时李公子若是实在无暇,那就算了,毕竟学业重,科考为重,切莫为了柳某地事情而分散了心思,误了李公子的大事。”
其实,在柳一条的心里,他与李如似总共也就才见过三次面,虽然每次都相触得很是愉快,李如似也不是一个令人讨厌的人,但他们之间的交情却还不是那般的深厚。婚礼的事情,他来不来都无妨。
“这个如似省得,谢柳先生提醒。”李如似轻应了一声,心中有些莫名地伤痛。
四月十五?现在已近三月中旬,那岂不是只剩下了月余地时间?好快。
“李公子,大哥,”公孙贺兰收起折扇,抬头向柳一条他们两人说道:“这么喝酒显得有些过于单调,好没意思,不若咱们行个酒令如何?”
“好啊,为兄正有此意。说到这个酒令,为兄这里倒有一个新鲜的,相信贤弟与李公子都不曾接触过,不知两位有没有兴趣一试?”柳一条放下筷箸,向李如似及公孙贺兰询问道。
“柳先生请讲!”李如似向柳一条伸手示意,想看看柳一条又会整出什么好玩的东西来。
柳一条点头轻笑道:“这个酒令名字叫做‘青蛙落水令’。”看了公孙贺兰他们一眼,见他们面色茫然,知他们确没听过,便接着说道:“口令的规则是这样,我先来为你们演示一遍。”
“一只青蛙一张嘴,两只眼睛四条腿,扑通一声跳下水;两只青蛙两张嘴,四只眼睛八条腿,扑通,扑通,跳下水;三只青蛙三张嘴,六只眼睛十二条腿,扑通,扑通,扑通,跳下水,如此类推,咱们三人,每人一句,中间不能有过两息时间的停顿,时或是说错者罚酒一杯。李公子与贺兰贤弟以为如何?”柳一条看着他们说道。
“这种酒令倒是新鲜,嗯,可以试上一试。”李如似与公孙贺兰齐齐点头,显是都被柳一条的这个‘青蛙落水令’给勾起了兴趣。
“那好,那就从柳某这里开始行令,然后是李公子,贺兰贤弟,然后又是柳某,李公子,贺兰贤弟,如此循环往复,直到有人答不上或是答错为止。”柳一条坐直了身子,率先开口行令:“一只青蛙一张嘴,两只眼睛四条腿,扑通一声跳下水。”
“两只青蛙两张嘴,四只眼睛八条腿,扑通,扑通,跳下水。”李如似快接过,然后扭头看向公孙贺兰。
“三只青蛙三张嘴,六只眼睛十二条腿,扑通,扑通,扑通,跳下水。大哥,该你了!”公孙贺兰也答了上来。
“四只青蛙四张嘴,八只眼睛十六条腿,”柳一条以前经常玩这种游戏,自是已轻车熟路,出错的机会并不是很多。
不过李如似与公孙贺兰就没那么好运了,五、六轮下来,几乎没有一人能答到十只以上,这酒水,自是都喝了个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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