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如川朝她眨了眨眼,声音虽然满怀歉意,眼神中却透着不屑:“抱歉啊贺阿姨。我以为您这么追究一场误会,是想着让妹夫离婚再娶呢。”
“我们家的意思是,咱们都是有头有脸的人家,对吧?只要没闹得太过火,有些事就当没看见吧。”
“不行!”
“不行。”
贺母与阮父异口同声。但不等贺母吼出来,阮父就抢先道:“天赐和软软动手的事,我们今天正好一起说道说道。”
他拉起阮如安的手,指着那上面浅浅的疤痕道:“我如珠似宝地养了二十多年的女儿,嫁到你们贺家就是这个待遇?!不仅没轻没重伤到了她,还用这种子虚乌有的事情污蔑她?!”
“你所谓的‘奸夫’,那可是符氏集团的总裁!还好林家的姑娘仗义,全程看了这出闹剧没有声张,要不然我们两家还在不在圈子里混了?!”
这话说的掷地有声,听得阮如安都快信了。
这真是好一出红白脸啊。
若说她方才还闹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在阮父举起她手的那一刻,她就知道了阮家这两个男人打得什么主意。
先是阮父上前唱红脸,表明阮家对女儿的维护态度,然后再由阮如川唱白脸,一阵冷嘲热讽模糊“出轨”的情况。核心大概就是一个意思——婚,是不可能离的,反正也没真闹出什么事,就算闹出来了,你也得忍着。
而且,阮家想要的可能不止这些。
果不其然,贺天赐默了半晌,像是在走一个很熟悉的流程一样,先是道歉,然后表态;
“您说得对,是我的过错,我会好好待如安的。”
“作为补偿,东边那块地皮我们贺氏就不参与了,您看这样行吗?”
“天赐!你……”
“妈!你消停一会儿好不好!”贺天赐高声打断,“本来就是捕风捉影的事情,看看现在闹的,不仅如安受委屈,还把符家牵扯了进来,您知道我要赔出去多少东西才能平息这场风波吗?”
“我送您去养老院吧。”贺天赐揉着额角,满脸疲惫道。
贺母先是被儿子的疾言厉色震住了,后又听说要去养老院,急忙分辩道:“我才不去!那里是……!”
可惜在场的所有人,包括她为之付出一生的儿子,都是她没有丝毫怜悯。
阮父装模作样地思忖片刻,把头转向了阮如安:“软软,你觉得呢?”
阮如安朝他微笑道:“没问题呀,爸爸。”
这场战斗,以阮家人的全面获胜而终结。
临走前,阮父把阮如安单独叫了过来,满脸温和地道:“软软,这是你当初选择的人,你后悔吗?”
阮如安一怔,赶紧进入角色,低头不语。
阮父摸了摸她的头,充满磁性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天赐是个好孩子,只可惜他那对父母,哎……”
“没事,反正我也不是嫁给他父母。”阮如安乖巧地试探着。
“嗯,你能这样想就很好,”阮父的声音有些心不在焉,“总之软软,爸爸年纪大了,你哥哥的能力也就那样,你好好和天赐过日子,将来也能帮衬阮家一把,你们兄妹内外齐心,这才能把家族发展下去啊。”
这话听着好听,再结合着刚才行云流水的利益交换,阮父显然已经很熟悉这套连消带打了。
但奇怪的是,阮如安心中却没有升起太多恶感。抓人把柄、交换利益,这些事情她现在也经常做,虽然被人当做筹码有些不爽,但也并不意味着自己不能从中获利。
她拼命眨了眨眼,仰起头时,眼底就蒙上了一层水雾:“我选错了人我认,但是爸爸,我、我不想一直被困在家里了。”
“嗯?那要不然让你哥哥在阮氏给你安排个职位?”……
阮如安摇了摇头,小声道:“若嘉开了家新公司,是做娱乐项目的,我投了点钱……”
阮父立刻会意:“我家软软有出息了呀,好吧,那爸爸也帮你一把,再替你投五千万怎么样?”
阮如安立刻扬起笑脸道:“谢谢爸爸。”
“你呀,”阮父含笑点了点她的额头,“心思全写在脸上了,搞投资可不能这样。有空的话,你还是要多跟天赐学一学,他在这方面很敏锐。”
“是吗?我怎么没感觉出来?”
“哈哈哈,你这孩子。”
一周后,九七四办公楼。
“蒋总,这么早就下班了?”
新来的工程师端着茶水杯,热情地对着蒋明清打了声招呼。
蒋明清心情不错地应了一声:“对,最近不太忙,早点回去陪老婆孩子,你们差不多也下班吧。”
工程师笑着应了一声,一切都是那么和谐,真好。
蒋明清扬起笑脸,在心里疯狂给沈越岳点赞。
沈总刚一入职,就将原本混乱的人事关系理得清晰明了,还将人员招聘、项目管理、需求管理这些事都管的井井有条。这样的能人当初竟然去混娱乐圈,简直大材小用。
最重要的是,他那位神秘的阮老板,最近都没有搞事!
听关乐说,似乎是因为老板沉迷马甲游戏。为了掩藏自己的真实身份只能在暗中活动,这才有了掣肘。
蒋明清不明白老板一个技术大牛,为什么非要伪装成家庭主妇。但他尊重老板的兴趣爱好,只要少别给他加活儿,让他演老板儿子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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