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毛巾……”有人慌张地离席。
连林若嘉都站了起来,她绷着脸,时刻关注着符斟的动作。
但符斟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他只是固执地看着阮如安,一双桃花眼因为扑朔的彩灯显得有些迷离,又好像带了一点纯真。
他的食指扫过了下巴,勾起了一点残留的水珠,放进嘴里轻轻一抿道:“还挺甜的。”
下一秒,没人看见他是如何起身的,只听见“哐啷啷”的一阵脆响,桌上的玻璃杯被他拂碎了一地。阮如安的视线随着他的动作旋转、倾斜,等反应过来时,已经被仰面按在了桌子上。
符斟单手撑在阮如安脸侧,浓重的阴影覆在她身上:“阮小姐值得五星好评,但我今天没带钱包,不如让我也给你倒杯酒,以示补偿?”
“你干什么?赶紧起开!”关乐离得最近,赶紧上前拉人。但她身材瘦小,根本拉不动符斟一个快一米九的大男人。
林若嘉也紧随其后,低呵道:“别闹了,周围都看过来了!你不要脸,软软可是有家室的!”
“软软?”符斟呢喃着阮如安的昵称,“这名字一点都不符合气质啊,该叫你刺刺?尖尖?或者野蔷薇小姐?毕竟浑身都是刺啊。”
阮如安对他的挑衅视若无睹,她安静地仰视他,神情冷淡,气势不变,仿佛被压制的人不是自己一样。
她从符斟微缩的瞳孔,僵硬中带着兴奋的面容中看出了什么,轻轻启唇:“符斟,你……”
“你、你们?”
这边的骚动还是太引人注目了。背头男子终于还是找了过来,他怔怔地看着眼前的一幕,眼珠都差点从眼眶里蹦出来。足足反应了好几秒,他才猛地窜了起来,极力想要挡住这桌的乱象,冲着身后的一个人道:“贺、贺总,误会,都是误会!”
贺天赐从阴影处缓缓现身:“误会?”
“既然是误会,那符总现在能从我妻子身上起来了吗?”
符斟的动作一顿, 灼热的眼神在看到贺天赐的那一刻瞬间冷却了下来,对阮如安的桎梏也不自觉地松了松。
趁此机会,阮如安赶紧站直了身体。她倒是有心要解释, 但她的头发被桌上剩余的残杯冷酒勾得凌乱, 衣服也浸透了符斟身上的酒香。这幅尊容怎么看怎么不清白,也不怪贺天赐两眼发红。
所有人都为这宛如捉奸一样的场面尴尬不已。唯有符斟抹了把脸, 笑晏之下锋芒毕露:“贺总, 你太太可是个能人, 金屋藏娇实在太可惜了。听我一句劝, 咱们做男人的, 最重要的就是大度。与其每天疑神疑鬼的把人关在家里, 不如多在自己身上找找原因,如果你足够耀眼,谁还会想着往外跑呢?”
“……”
这番话似乎没错,却又暧昧至极, 连阮如安都为他的不要脸感到震惊。
这青天白日, 朗朗乾坤,他们清清白白的两个人,经他的嘴一说, 假的都要成真的了。
阮如安的心“怦怦”直跳, 面对系统惩罚都能面不改色的她, 第一次生出想杀人的冲动。
难怪, 难怪贺天赐这种“冻人于千里之外”的类型都时不时有人往上贴, 符斟作为与他分庭抗礼的豪门金龟婿, 却连绯闻都很少见。就凭他这张嘴, 真是活该寡一辈子。
贺天赐本就因为方才的场景心神巨震,又被符斟的言语被刺激得面色发青, 连昏暗的灯光都盖不住他眼底的深红。
可他毕竟是个冰山霸总,即便面对这种修罗场,他也面不改色,步伐从容。只在路过酒桌时,顺手抄起了一个酒瓶。
“贺总,天赐,哥!哥!冷静!我们这是第一天开业!我姐会杀了我的!”背头抱着他的腰,几乎要跪在地上了。
符斟仍站在原地,高大的身影挡在阮如安身前,还要火上浇油:“邹燃,别拦着,让他来,我倒要看看他还能怎么逞威风!”
“你、你少说两句吧!”阮如安眉心紧缩,只恨众目睽睽之下,娇弱人设不能崩,要不然她第一个把符斟的嘴扇烂。
“咖啡喝了,酒也倒了,阮小姐这就翻脸不认人了?全年无休·每日更新加企·鹅裙把14巴乙6九63你在贺总面前也这样张牙舞爪?大家都是人,没必要这么双标吧?”符斟眼底泛冷,唇边却挂着习惯性的笑意,看上去很是邪气。
“冷静!贺总冷静!”
“符斟你这张臭嘴!少说两句!”
“要命了,快把瓶子放下,邹燃拦住他,这是要进局子的!”
“股价,两位霸总求求了!考虑一下股价啊啊啊!”
骚乱像海波一样扩散,眼看这边的人越聚越多,一个看上去不过三十出头的女人拨开人群,站在了修罗场的中心:“这是哪来的热闹?”
她对剑拔弩张的气氛视若无睹,仍是笑盈盈的,一派从容的样子。刚一站定,她就吩咐道:“小燃,去,拿酒来。”
邹燃:“啊?”
但女人没理他,抱着手臂,看向一左一右相互对峙的二人:“小斟、天赐,都是成年人了,体面些。而且这是姐的场子,第一天开业,你们给个面子,有什么事就在酒桌上说吧。”
她虽然嘴上说着“给点面子”,身上焕发出来的气势却在说“别给脸不要脸”。
符斟顿了一下,率先收起那副欠揍的痞笑,举起手道:“莹姐,对不住了。”
甘蓝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