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天赐揉了揉眉心,不愿继续纠缠:“我去叫医生过来,如川你劝劝她吧。我想我们彼此都需要一些时间。”
临走时,他又强调:“如安,我们要是离婚,你知道外面会怎么想吗?且不说贺氏,阮家现在也经不起这样的波折。离婚这件事,无论对你还是对我,都不是个明智的选择。”
“就这样吧,你自己好好想想,我在家里等你。”他向阮如川点头示意,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去。
“你怎么样?”
阮如川扶着自家妹妹找了个位置坐下,唤来侍者,要了一杯温水。
系统惩罚来得快,去得也快,阮如安抿了一口水,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了:“哥,你听了多少?”
阮如川摸了摸她的头:“我一直跟在你们身后。”
那就是听全了。
阮如安点点头,两只手捧着杯子,平静道:“如果我真想和他离婚,哥哥,你会帮我吗?”
阮如川愣了一下,没直接回答:“你发来的录像我和爸爸都看了,爸爸当时就想去找天赐算账,被我劝住了。”
阮如安肯定道:“爸爸身体不好,别让他操心。”
“不光是身体的问题……”阮如川揉了一下脸,道,“软软,天赐人品不差,就是不会表达,这一点咱们在婚前不是就知道了吗?”
“我会和妹夫谈一谈的,你再给他一次机会,好吗?”
阮如安再一次沉默了。她摸了摸自己的手,早先被装饰烛台划出的口子尚未愈合,只用一副黑色的蕾丝手套遮掩着,透过蕾丝的缝隙,还是能看到那条黑色的缝合线。同样也是这只手,方才被贺天赐用力地攥着,此时一阵阵地泛着疼,想来是伤上加伤。
“软软?”大概是有些愧疚,阮如川的声音有些小心翼翼的,“婚姻就是这样的,一个人说得少了,另一个就多说些;一个人脾气硬了,另一个就软些,这样包容着包容着,总能过下去。”
阮如安扯出一个笑:“你还没结婚,怎么就知道这么多?”
阮如川道:“爸妈不就是这样的?爸在外面应酬,总有逢场作戏的时候吧?妈从来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除了那一个……总之爸也算心里有数,从没让外面的脏了阮家的地。两口子就这样糊弄着糊弄着,不也过下去了?”
“所以妈妈早逝了。”
这次两人都没话说了。
过了很久,阮如川才又一次抚过她的头,轻声道:“乖。天赐只是脾气冷了些,就我所知,他在外面也没沾花惹草。你如果真的受不了,就搬出来住一段时间,哥哥再送你一套别墅好不好?”
阮如安抿唇想了片刻,才不情不愿道:“不要别墅,把金融街的那套平层给我。”
阮如川无奈一笑道:“给你。”
“只要你能让你过得好,我和爸爸什么都愿意给你。”
不,如果你们知道我想要什么,绝对是不愿意的。
阮如安在心里冷冷地想,面上却露出一个乖巧的笑:“谢谢哥哥。”
“说到爸爸外面的事……”阮如川忽然想到了什么,苦恼地皱起了眉头,“你知道吗,那个人要回来了。”
阮如安:“?”
谁?
叮铃铃——
风铃微晃,一股冷风短暂地与咖啡的浓香碰撞。阮如安站在操作台后,头也不抬道:“欢迎光临。”
“哎呦喂,这地方不错啊,”林若嘉随手帽子挂在衣架上,找了个不太显眼的位置坐下,一把薅过无毛猫揉了揉,“软软,你终于学会享受了,真让人感动。”
“我在你眼中是什么绝世冤种吗?放过我吧。”阮如安“当”地一声把咖啡推过去,从林若嘉手中把猫咪解救出来,随手放生,“也别欺负我家耀祖。”
“什么玩意儿?”林若嘉一愣,“耀祖?谁?这只猫?”
她爆发出惊天的笑声:“哈哈哈哈,耀祖一般都是老二吧?那谁是光宗?”
“我家那只金毛。”阮如安坐下道。
“哈哈哈哈,你家那只不是叫a吗?怎么改名了?”
“为了和天赐配对啊,”阮如安被她感染,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光宗耀祖,天赐天佑,多美好的愿望,一家人就该整整齐齐。”
“哈哈哈哈哈哈!”
“你们两个差不多得了!”关乐忍无可忍地出来,递给阮如安一杯拿铁,上面的天鹅形状的拉花整齐美观,“就算咖啡店转给你了,我的猫也是非卖品!它叫卡琪琪!”
见有外人在场,林若嘉收了笑容,不自然地咳了两声。眼神飘忽地灌了一口咖啡,结果一时不妨,差点吐出来。
“咳咳……这是刷锅水吗?都糊了!”
阮如安撑着脸,露出伤心的表情:“真的有这么难喝吗?”
“有!”林若嘉和关乐同时吼道。
关乐:“大小姐,富太太,求您放过我的咖啡吧,我淘点豆子不容易。”
阮如安不满道:“熟能生巧。而且,这些是‘我的’豆子,我想怎么折腾都行。”
三人互相瞪了一会儿眼,林若嘉擦了擦嘴,把那杯黑油油的刷锅水推得远了点,道:“行了,你不是有重要的事要找我谈吗?这位是?”
阮如安介绍道:“关乐,笔名关山北望,著名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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