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动一下齐淮试试!”他说着就要冲过来。
“申禾,你去启动车。”萧易说着,将我护在身后,等发疯的徐嘉良冲过来后一脚踹在他小腹上。
他穿的是马丁靴,又厚又硬的鞋底直接让徐嘉良倒在地上起不来身。
“徐哥!”
站在铁楼门口的沈博慌了,顾不得自己还没好全的腿,拄着拐杖忙不迭蹦到徐嘉良身边去扶他。
“滚!”徐嘉良一把将沈博推倒在地,双眼充血地看着我被萧易抱上面包车。
“齐淮!”
车门即将关上,我伸手挡住。
只见徐嘉良倒在地上,一只手捂住小腹,眼神里的仇恨化为恐惧。
“你……别走好不好?”
“是我错了,你不要走。”他眼中的怨毒消散,取而代之的是祈求。
“如果你走了,我会死的!”他手握成拳头。
原本晴空万里的天不知何时暗了下来,周围狂风大作,将落叶杂草吹上天。
闷热的天,一下子冷了下来。
徐嘉良满身的枯黄荷叶和水草,即使地上的尘土吹进眼中也毫不理会,那双害怕失去挚爱的眼神一眨不眨地盯着我。
想起多日来所受的折磨,昔日的徐嘉良如今变成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全是他咎由自取。
我冷冷道:“徐嘉良,这个世界上没有谁离开一个人就活不了的。”
“当初的我是这样,你也应该寻找属于自己的生活。”
“从此以后,咱们此别过吧。”
说罢,我心中不再有半分留恋,亲手将车门关上。
“齐淮!”
小哑巴没有停留,直接驶动面包车。车外传来徐嘉良痛苦的呐喊,视野里他跌跌撞撞地爬起来,即便小腹剧痛依然追着车狂奔。
申禾看了眼后视镜,眼眸中划过一丝不屑,踩下油门。
“人要向前看。”坐在我旁边的萧易伸手掰过我的头。
看着他温柔的眼神,我点头。
“谢谢你,谢谢你们来救我。”我感激地看向小哑巴。
“申禾,你是收到沈博在公众号上的留言才找过来的么?”我问。
旁边的萧易抓起我的手,开始研究怎么打开手铐。
“是,申禾知道你被绑的消息后就马不停蹄来找我。”
小哑巴脸色有些难看,‘我最开始是叫那个姓魏的跟我一起来救你,没成想他居然说什么自己身为外人,插手别人的感情纷争不太好,不肯来!’‘什么见插足别人的感情纷争啊,这明明是关乎生死的大事!’‘这些无情无义的臭男人,简直没有担当!’‘从此对姓魏的路!转!黑!’我被他气鼓鼓的样子逗笑,“行了,你别批斗魏先生了,好好开车。”
“魏先生跟我本来就不熟,他说的也有道理。”
申禾翻了个白眼,没在辩驳。
萧易看了看手铐,转身从车坐旁边拿出一把大铁钳,将我手脚上的手铐剪断。
我看了眼,发现他旁边座位下面有一个工具箱,里面有铁锤、螺丝刀、斧头等工具。
“怎么带这些东西?”我疑惑道。
萧易嘴角勾起,给我拿了杯奶茶。
我一看,竟然是鲜榨玫瑰荔枝,杯壁还挂着水珠。
“我想着你被关起来,就从家里把平时用的工具箱拿过来好撬门救你出来。”
从上车后萧易就一直盯着我看,面对他充满暧昧的眼神,我有些自惭形秽。
他还是喜欢我的,可我这段时间被徐嘉良关起来,虽然徐嘉良没对我做出什么“过分亲密”的行为,但在潜意识里我已经觉得自己配不上萧易。
即使我不可能跟他在一起,我却依旧觉得自卑。
突然,他伸出手在我嘴角轻抚了一下。
“你的嘴怎么了?”
“啊?”我没反应过来。
我嘴里的燎泡虽然好了,但口腔壁上还有烫伤红的白的连成一片,看着让人心理不适。
细心的萧易自然发现了,他的剑眉皱起,“把嘴张开我看看。”
他声音温柔,像是在安抚。
“我,我没事。”
我转过头看向窗外极速向后略过的风景,小哑巴的车技很好,车被他开地又快又稳。
“那个家伙是不是虐待你了?”
“你比之前更瘦了。”萧易没有坚持,牵起我满是擦伤的手腕。
我身材本来就瘦,手腕被萧易一把握了个严严实实,脆弱地仿佛下一刻就能被拧断。
他的掌心太热,被握住的地方隐隐作痛,我将手抽回来。
鼻子有些酸,想起这些天来遭遇的一切。
人经历过霸凌、侮辱后会不自觉地贬低自己,即使别人不说什么,可自我心理上就已经留下屈辱的烙印。
这也是为什么帝制下很多“低等人”不予反抗和斗争的原因,他们的脊梁骨已经在一次次压榨中直不起来了。
徐嘉良就是个变态、恶魔。
我们很快来到申禾所在的小区,他把我和萧易留在车里。
‘你们等着,我去把那个姓魏的叫下来。’‘姓徐的随时都会找过来,这里已经不安全了,咱们得换个地方。’我点点头。
不知道小哑巴要怎么安置我,刚被救出来,我根本没心思和精力去想以后的事。
本来我可以远走高飞去外省赚钱养活自己,可自从被徐嘉良抓走,遭受精神和心理上的折磨后,我的心境一下子就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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