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叫嚷,“是不是你让陆景来的,肯定是你。”
陆沉这次终于清醒了一些,还挺实在,“嗯,是我。”
姜棠翻了个身平躺,又听穆婧芙在那里骂起来没完。
她这次的反应比以往都剧烈,恨不得从电话里窜出来撕了陆沉。
陆沉还没睡醒,听她骂骂咧咧就烦的厉害,过了几秒就把电话挂了。
他又过来抱姜棠,“时间还早,再睡一会儿。”
姜棠把他推开,“你想死是不是?”
陆沉以为她也在替穆婧芙出气,舔着脸抱着她不松手,“你难道不想看到他们俩重归于好?”
“我不是说这个。”姜棠后边的话说的有点吭哧,“我说的是昨晚。”
陆沉一愣,随后笑了,凑过来亲她的脸,“昨晚怎么了,你不是也挺舒服的。”
他自己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把姜棠往怀里揽了揽,“再睡一会儿,我昨晚累到了。”
真是不要脸,别说穆婧芙想从电话那边窜过来撕了他,就是现在的姜棠,也都想把他宰了。
这么躺了几秒,姜棠没忍住说,“你猜他们俩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要不然穆婧芙不至于是那个反应,气急败坏,好似真的天塌一般。
陆沉轻笑,“肯定有点什么事儿,你听听他那炸毛的声音。”
姜棠缓了口气,可没他那么想的开,“这一次你真的有点过了。”
陆沉不在意那么多,“那俩人应该是睡过的,多一次少一次,影响并不大。”
他实在是困的不行,“乖,再睡一会儿。”
又眯了一会儿,一直到楼下有声音传来,是姜鸿海跟陆振亭起床了。
那俩人放鞭炮上瘾了,别的事儿还没干,先去外边放了两挂鞭炮。
这么一吵,姜棠是睡不下去了,起来收拾一番后下楼。
那俩人已经在客厅,看到姜棠下来,姜鸿海说,“电视都没关,你们昨天晚上干什么了?”
姜棠一脸意外,“没关吗?我不知道,我先上去睡的,可能陆沉给忘了。”
姜鸿海嘟嘟囔囔,“电视开了一晚上,多浪费电。”
陆振亭可比他在某些方面精明多了,靠着沙发,“这死崽子,喝点酒就这德行。”
姜棠不敢看他,赶紧折身进了厨房。
昨天大鱼大肉吃的有点腻,她弄了些清粥小菜。
还没做完,陆沉也下楼来,一见姜棠在厨房忙,赶紧过来,“你歇着,这哪里是你能干的事儿?”
姜棠瞥了一眼厨房门口,没忍住给了陆沉一拳,“电视没关,我爸刚刚还在问。”
“没关就没关。”陆沉把她的拳头包在掌心,“昨天那种时候,晚一秒我都怕你后悔,哪有心思关电视?”
姜棠又抬腿踢他,“闭嘴吧,臭不要脸。”
陆沉赶紧抬手按她的腿,“别瞎做动作,小心点。”
他双手搭在姜棠肩膀上,推着她从厨房出来,让她坐在餐桌旁,“我来做这些,你去那边等着就行。”
姜棠坐在餐桌旁,手撑着下巴看着陆沉。
放在一旁的手机嗡嗡两下,江之行回了信息过来。
他先说抱歉,说昨天喝多了,睡了一天,然后问姜棠身体怎么样,有没有不舒服。
姜棠回了过去,他随后又问姜棠有没有时间,一起吃个饭。
之前他就约过,但姜棠这边破事一直不断,始终也没有赴约。
现在他又问,想了想她就应了下来。
陆沉做好饭端过来,姜棠将手机放下,“明天有时间的话跟江先生一起吃个饭吧。”
第303章 她不敢了
跟江之行的饭局约在了大年初五的中午。
在去赴约之前,陆沉和姜棠先去了趟医院。
一是为了例行产检,二是为了去看安清。
这两天护工一直发信息,翻来覆去的说安清情况不稳定,脾气暴躁。
即便是文字信息传递,也能看出来护工的不耐烦,似乎是不想接这份活儿了。
也能理解,大过年的,别人全家团圆,她不仅要忙碌在医院,还要面对那么一号糟心人物,打退堂鼓也是正常。
陆沉信息里安抚了两句,然后先陪姜棠验血做b超。
还是之前的那个女医生,做完b超后把单子递给陆沉,“一切正常,接下来叶酸要按时吃,后续会有孕反,过去就好了,不要焦虑……”
说到这里她话音一停,不自觉的带了笑,“看陆总这样是没听清我说的是什么。”
对方又转头对着姜棠,交代了接下来要注意的事项。
俩人都说完了,陆沉才回过神来,“啊?什么?”
姜棠说,“没事儿,你接着笑去吧。”
陆沉这一路拿着b超报告单,嘴角的弧度就没降下来过。
跟医生在门诊楼大厅分开,陆沉和姜棠出来后直奔住院部。
还没到病房门口就听到了安清的叫嚷声,声音都是沙哑的,想来这几天就没有消停过。
她现在全身都动不了,也就那张嘴巴还好使。
她的叫喊毫无逻辑,甚至语不成句,只是为了发泄心中的苦闷。
护工背靠着窗台,面无表情的看着她,一脸的麻木。
陆沉过去推开门,安清的叫声也就戛然而止。
护工站直了身子,“陆先生。”
陆沉点了下头,径直朝病床边走去。
上一次过来安清还端着架着,七个不服八个不愤,一副谁都不服的样子。
这一次明显不一样了,她一看到陆沉就哭了,眼泪哗啦啦往下掉,翻来覆去就是那些话,“阿沉你救救我,你一定要救救我……”
姜棠随后跟过去,站在陆沉旁边。
如今安清对着姜棠也放软了态度,知道求饶了,“姜棠,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以前不应该跟你较劲,我向你道歉,我求求你们,你们救救我,我不要像现在这样,你们让医生安排手术,再给我动个手术好不好……”
她说话的声音都是颤着的,满脸的惊恐。
姜棠视线下滑落到她两条手臂上,手臂瘫在床上,手掌呈自然状打开,说话的空档手指一动不动。
安清说了一大堆,最后有些语无伦次,“妈,我好难受,求求你保佑我,让我快点好起来……”
护工走过来,“这两天安小姐都是这个状态,我叫了医生过来查看,医生说没有办法,只能恢复着看。”
她一脸疲惫,“医生建议找心理医生过来安抚。”
陆沉点了下头,“好,我知道了。”
护工说完,犹豫一会儿,从病房出去了。
安清哭咧咧好一会儿,眼神又看向陆沉和姜棠。
她可能知道光求陆沉没用,所以主攻姜棠,又开始对着她,“姜棠,你大人也有大量,求求你放过我,我以前确实小动作不断,但我也没做太伤害你的事儿,你也看到了,我现在腿也废了,容貌也毁了,这还不够让你消气吗,求你了,你让陆沉去安排,就给我安排个手术,最起码让我双手恢复知觉好不好,要不然我一直躺在这里,你们还得花着钱请护工照顾,也是个麻烦……”
姜棠觉得她可怜,但也没多心软。
她问,“后不后悔,当初非要作死,从床上翻下去。”
安清的嘴唇是抖动的,半晌才发出声音,“我只是、我只是太想从那里离开了,如果只是简单的摔伤,你们不会管我的,我就想伤的重一点,即便是住在这样的医院,都好过那里。”
她前面也哭,但这句话说完哭的更甚,像个孩子一样哇哇叫出声音,很是崩溃。
叫声中夹杂着认错声讨饶声,还一口一个爸妈的叫着,念叨着她好绝望,谁能来救救她。
现在没人能救她,医生都束手无策,不是陆沉或者姜棠饶过她就可以的。
等了一会儿,陆沉还是按铃叫了护士过来。
护士应该经常往这跑,临开门的时候还带着不耐烦的说,“叫我过来也没用,现在只能休养好后续再观察,不是说我们给你打一针,马上就能好起来的……”
进门看到陆沉和姜棠来了,对方话音一停,“你们过来了?”
她走到病床尾,不用人问,就主动开口,“病人伤在颈椎,之前动手术的时候就跟你们说过,她伤的挺重的,会影响四肢活动,能救回一条命已经算是不错,至于后续,就只能养养看,医学上的事从没有百分之百的,兴许养的好了,后续也会慢慢恢复知觉,你现在着急没有用的,伤口都还没愈合,神经也还没长好,只能等。”
“我不要等。”安清哭着说,“我求你们了,你们再给我安排个手术,再把我那个地方修复好,行不行,求你们了,真的求你们了……”
看得出她是真的怕了,翻来覆去各种祈求的话。
护士叹了口气,转而对陆沉,“但凡有办法,我们都不可能让她这几天又喊又叫的度过,要不然你们还是请心理医生过来吧,先安抚好病人,一切等他身体痊愈了再说。”
陆沉说知道了,问主治医生在不在。
护士说,“医生今天没有上班,您若是不放心,可以给他打个电话。”
没上班就算了,陆沉点了下头没说话。
护士该交代的交代完,转身又走了。
安清还在哭,陆沉盯着她看了一会儿,“何必当初做那些事情。”
安清哭的直咳,咳的声音都渗人,感觉喉咙似乎出了血,咕噜咕噜的。
等了一会儿她神色一顿,像是想到了什么,转眼对上姜棠,“姜宁,罪魁祸首是姜宁,你们不该这么恨我的,你们应该恨的是她。”
“放心吧,她也没比你好到哪里去。”陆沉说,“你不用跟她攀比,你们俩都各有因果。”
说完陆沉回头看了看病房门口,能看到护工在那站着,朝着里边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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