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的道理,在眭澔平他们这些工作人员的身上也是一样的,他们每年都会重复经历一遍沉海的痛苦。
在死亡中痛苦挣扎,按理来说他们死过一次,应该是鬼的存在,可每一次的沉海他们都会经历一遍极致的痛苦。
那种为了生存拼尽全力逃窜,却始终逃不过命运的掌控,所有员工从开始的绝望到麻木,再是现在的习以为常。
反正沉海之后他们会失去意识,等恢复正常的时候,又回到了邮轮最开始出发的那个时刻。
但时间确实是在流速的,并不是静止的无限重复。
“后来我们发现,每次的停电都在九点十分,而沉船是三天后,同样的时间点,这是不变的规矩。”
说完,眭澔平站到船长的身边,有种相依为命的感觉,还蛮可怜的,他们不是自主想害人,也是被逼无奈。
虞清忽然起身,看向眭澔平说:“杀了我。”
眭澔平、船长:“……”她是不是傻了???
“我说,用你的方式来杀我。”
虞清又重复了一遍,也是话音落下的瞬间,四周陷入了黑暗,正好是九点十分的时刻。
眭澔平纠结的摇了摇头:“我还需要你呢,好好地杀你干什么?”
他只听到黑暗中清冷的声音含着一丝笃定:“只有这样,我才能结束循环,你不信我?”
好吧,这样说他就明白了。
眭澔平不知道要怎么做,但他每次杀人都是用手,而抓住人的瞬间,那个人会突然消失。
所以虞清消失在驾驶舱的时候,他神情如常,还找了个地方坐下等着。
耳边是船长疑惑地询问:“你说她真的能办到吗?”
第187章 神明篇 9
其实这个问题眭澔平也不知道,但他不想再重走一遍了。
“我们除了相信她,还有别的办法吗?就三天了。”
“是啊,只有三天的时间。”
船长叹了口气,蜷缩在角落里,默默地盯着黑暗。
他们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如果能结束这一切的话,说不定能恢复生前的记忆,也许,他们陷入沉海循环,是一种报应吧……
船长愣了愣,他为什么会这么想?不重要,只要结果是好的,他们都能获得救赎,就足够了。
……
……
晨风带着些许的凛冽轻轻地吹过,将稀疏的树叶吹得簌簌作响,晨曦透过层层叠叠的树叶,在地上投出斑驳的光影,忽明忽暗交错变换。
“去卫生院多贵啊,等会我陪你去赤脚医生那买点药回来,你也别太担心了,能不能救活也不是我们说了算的。”
“哎,我家二妞就是太心善了,你说这算怎么回事,忽然捡了个人回来,你说说这……哎!”
“行了,你也别多想,等我这做完早饭就去找你。”
“行,那我先回去了。”
伴随着院子里的开门、关门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来到房间门口,紧跟着响起“咚咚”的敲门声。
“大丫,时候不早了,赶紧起床,还得去干活赚工分呢!”
妇女的声音稍显的有些大,屋里的虞清缓慢睁开眸子,应了一声:“好,我马上起床。”
“那你快点啊,妈先去做饭了。”说完,又是一阵脚步声,应该是去了厨房。
屋里,虞清坐起身打量着四周,房间里只摆着一个带镜衣柜,是黄色有些旧的,顶部叠放着几床被子,她躺的木板床也很小,就这么些东西几乎占满了整个房间。
虞清看着床边的黑布鞋,沉默了两秒,随后穿上放在床头的衣服,打满补丁的蓝色衬衫。
门刚打开,扑面而来的年代感,不大不小的院子,左边是厨房,右边围着两只鸡,虞清住的房间在左边,右边还有一个,应该是她现在身份的父母在居住。
建造房子的材料都不是用的红砖,从外表看着就跟黄泥差不多,而这样的房子在村里已经算得上富裕人家。
现在正值夏季,大家伙都想趁着早上还不热的时候去干活,因此早饭吃的都比较简单,陈桂红做完饭一出来,看见的就是虞清在那发呆。
穿着蓝色上衣黑色下裤的少女,扎着两个麻花辫,长期干活导致皮肤被晒的有些黑,人也有些瘦弱。
此时她正站在一堆柴火跟前,盯着那些柴不知道在想什么。
陈桂红走上前拉扯了她一下:“大丫,你在这发什么呆呢?是哪里不舒服,还是睡糊涂了?”
在她的印象里大丫是个很懂事的孩子,每天起得特别早,吃完早饭就匆匆去生产队那分配任务,一天也能赚个八工分呢!
所以今天这特殊的情况,她下意识就认为孩子是不是生病了,哪儿不舒服才会这样。
“我没事。”虞清移开目光,道:“妈,我听说隔壁的二妞昨儿个晚上捡了个人回家,是真的吗?”
陈桂红摸了摸她的额头,确认她没事这才小声道:“是的呀,还捡的是个男人,你说这叫什么事啊,现在全生产队的人都知道了,哎,二妞也是傻的。”
不让人知晓还能有办法送出去,这被人瞧见了倒好,名声毁了不说,还不能让人死在家里,不然外人怎么看你?说你捡回去才把人害死了?
这种里外说不清楚的事,二妞也是个糊涂的,连是男是女都不看,就凭着心善就捡回去,这真是造孽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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