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最近气色不好。明天还要辛苦你跑一趟赵国公府。我这碗汤红枣多,你吃了正好补一补身子,也免得累坏了。”
凌初自小被董氏送去玄清观寄养,母女俩的关系一直很冷淡。
见她忽然关心她娘,在场的人都一脸惊讶。
董氏眉头几不可见地轻蹙了一下,“不必了,娘不辛苦。你身子骨一向不好,又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应该多吃一点。”
“娘不要,那不如给三妹吧。她比我小,我这个做姐姐的,应该照顾她。”
凌清不解地看着,对凌初的突然示好,有些懵。
董氏不等小女儿开口,直接帮她拒绝了,“你三妹自小在府里长大,不缺这点东西,你还是自己吃吧。”
这小贱种怎么突然转了性子,该不会是她发现汤里的异常了吧。
接连两次被拒绝,凌初也没恼,只是平静地看着董氏,“既然娘和三妹都不要,那我把这碗汤送去给大哥,他身子不好,更需要补一补。”
果然是小贱种,心肠就是歹毒。
凌皓可是她嫡亲的大哥,她怎么忍心害他。
尽管董氏怒火冲天,可见凌初端着汤转身就走,只能将怒火压下去。
“等一等,你大哥正在喝药,这汤不适合他喝。既然你一片孝心,那娘就跟你换一碗吧。”
太夫人眉头皱得死紧,原先她以为凌初忽然对董氏示好,是想让她娘明天去赵国府将纳妾文书要回来。
可这会她却从董氏脸上看出不对劲,那眼里似乎含着怒火,而且语气也不对。
凌初端着汤走回来,把碗递给董氏,“好啊,那娘把这汤喝了吧。”
董氏忍着怒火,一副慈爱地将那碗汤接过后,却并没有喝,只是随手放到桌上。
反而端起她自己那碗递给凌初,“初姐儿孝顺,娘很高兴。那娘就跟你换,你把这碗喝了吧。”
凌初没动,董氏还笑着要把汤塞给她。
【叮!】
【检测到蒙汗药,请宿主注意安危!】
看着董氏手中那碗药,凌初为原主悲哀。
董氏听不到系统的警告,还在一脸慈祥地劝,“初姐儿,汤快凉了,赶紧喝了吧。”
凌初定定地看着她,声音冷如寒冰,“娘,大哥和三妹都是你亲生的,我是你捡来的吧?”
董氏心中一紧,恼怒一瞪,“你在胡说什么,你和你大哥是龙凤胎,当年生你们时,娘差点丢了半条命。”
凌初心中狐疑,原本她刚刚那话不过是随口一说。
可这会,她怎么觉得她娘的神情语气透着那么一丝丝色厉内荏?
“既然我是你亲生的,为何你对大哥和三妹如珠如宝,却独独对我恨之入骨?”
“我何时对你恨之入骨了,你就算恼我把你寄养在玄清观,也不该如此冤枉我。要怪就怪你自己命格不好,若不是你刑克六亲,我又何必把你送走寄养。
我总不能因为你一个人,就害了全府的性命。”
凌初冷笑,“我冤枉你,你没有对我恨之入骨?那你告诉我,汤里的蒙汗药是怎么回事?”
董氏脸色一变,这小贱种果然知道了。
可是她做得如此隐蔽,她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什么蒙汗药?”
原本大家正一脸狐疑地打量着董氏和凌初,忽然听到一声怒喝,不由下意识朝门外看去。
凌懋和凌宗父子俩正皱着眉头,一脸怒气走进花厅。
就在此时,一阵瓷器的破碎声突然响起。
凌初回头。
董氏面前,两只瓷碗碎成几瓣。
碗里的鸡汤正顺着桌子,流向地面。
凌懋一脸威严地扫了一眼杯盘狼藉的桌面,冷声道,“什么蒙汗药?”
花厅里。
鸦雀无声。
无人开口。
凌宗皱眉看了一眼妻子,转头瞪着凌初,“初姐儿,出了什么事,你刚刚在说什么蒙汗药?”
董氏虽然垂着头,心里却没什么害怕。
汤碗已经被她砸了,没有证据,那小贱种只能息事宁人。
凌初却没有隐瞒,“爹,刚刚娘让我喝的鸡汤里,放了蒙汗药。”
“初姐儿,我好心好意让厨娘炖了鸡汤给大家补身体,你就算恼恨我将你寄养在道观,又把你许给赵国公世子当妾,你也不能如此冤枉你娘吧?”
“我都已经答应你,明天去赵国公府要回纳妾文书,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非要继续闹腾得家宅不宁才甘心吗?”
凌初没有理会董氏的哭诉,只冷声对凌宗道,“爹,是不是有蒙汗药,你让人去请一位大夫回来验一验就知道了。
碗虽然砸破了,汤也没有了。但是碗底剩的那点,也足够大夫验清楚了。”
董氏脸色一白,后悔刚刚怎么没把那两只碗砸到地上。
多年的夫妻,凌宗一眼就看出董氏的表情有问题。
凌宗实在难忍心中的怒火,越来越觉得妻子对长女的态度让他无法理解,“你给初姐儿下蒙汗药,你到底想干什么?”
“中馈虽然是我在管,但不代表就是我下的药。再怎么说,初姐儿也是我闺女,无缘无故地,我又怎么会给她下药…”
“谁知是不是打算等我喝了药后,连夜送去赵国公府呢。”
凌初冷声戳穿董氏,见她气得脸色铁青,心中越来越狐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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