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方和万事屋的场合,感谢龙马夫妇(误)送来的助攻,副长很努力在刷好感了。七月盛夏的暑气延续直到八月中旬,便将迎来这个国家一年一度的传统节日——盂兰盆节。从古时候开始,人们总会在这持续叁天的重要日子里开展祭祖、游街和歌舞等庆祝活动,其隆重和热闹程度不亚于新年。身为今年祭典民间组织的一员,你从一个月前就开始和同事们忙前忙后着手准备。划定场地、采购物资、安排摊位,一项项工作紧锣密鼓,让你恍然有种回到攘夷时期管理后勤的错觉。忆起那时在军中的节日这天,刚入伍不久的你,还能与战友们在驻地大院里边燃放线香花火边说笑,算是一段鲜活美好的回忆。心中浮现往日那段苦中取乐的时光,你将供奉死者的香炉摆在家中灵坛的牌位前,双手合十默念祝词。焚香轻缓上升,又在半空袅袅消散,仿若会把生者的思念与祝愿带往叁途川彼岸。寂静肃然的一分钟后,你睁开眼,对着面前的灵坛沉声作别:“我出门了。”夜空明朗,繁星满天,今晚的天气对于举办夏日祭再合适不过,再加上总算结束断续一整个月的准备工作,当你准时抵达祭典会场时,感到格外心旷神怡。“晚上好,阿妙、阿龙。”你与准备一同逛祭典的好友在约定地点集合,对她俩笑盈盈打招呼。“阿景,晚上好……哦呀?你还穿了浴衣呢,真好看!”阿妙对你特意换上的浴衣装束感到眼前一亮,情不自禁夸赞。“谢谢你,阿妙。”你面露怀念,右手搭在左袖上,脸红害羞地道谢,“好久没正经来逛夏日祭了,就想穿得应景一点。”点缀着水色枝叶与青色桔梗花图案的白底浴衣温婉明丽,搭配与之辉映的米黄色腰带,脚踩一双木屐,浅亚麻色头发在脑后挽成髻,再衬上精致淡雅的妆容,将你今夜的形象勾勒得恬然亲和,仅仅是站在那里,或许就能吸引到不少好奇前来搭讪的年轻人。阿龙听闻你的话,抬手放在嘴边,哧哧笑着调侃:“这么漂亮的小姐姐,和两个女人一起逛祭典会不会显得太浪费?需要我帮你找个帅气的男伴吗?”“不用不用不用!完全不浪费!前段时间工作那么辛苦,今晚难得可以享受氛围,我就稍微放松一下……”你慌忙对她摆着两只手一口回绝,随后立即转移话题鼓动道,“阿妙、阿龙,我们去逛祭典吧?”“嗯,我们出发!”阿妙微笑着点点头,走上前挽住你的手臂。“哎呀我就开个玩笑,别放在心上,走吧走吧!”阿龙爽快应道,并排跟在你们身边,眼神中却闪过一丝狡黠。神社所在山前的笔直长街上方挂满灯笼,从你们启程的,一路延伸至目所不能及的遥远尽头。前来游玩的江户市民络绎不绝,各自身穿五颜六色的服饰摩肩接踵攒动于路中央。街道两侧排满的摊贩花样繁多,吃喝玩乐一应俱全,满溢着令人嘴馋的食物香气,与人们参与小游戏时的欢笑声。之前听来你家学习的神乐沮丧地说,万事屋在今年夏日祭,不幸被町内会分配到位于神社的试胆大会帮忙,你便打算逛完街顺便带点东西,拿过去给辛勤工作的他们慰劳一下。右手拎几盒热气扑扑的章鱼小丸子和银时喜欢的甜品,左手举着根自己小时候去夏日祭最爱的苹果糖,你满足与两个好姐妹言笑晏晏,流放于人群中任其随波逐流,沉浸在当下愉悦欢欣的气氛中。——上次和银时他们去夏日祭还是十来岁,转眼一晃,十年居然就这样从指缝间悄然溜走……你站在adao的炒面摊前照顾他惨淡的生意,心底突然有些怀念地感慨。只叹花期稍纵即逝,芳华正茂时还不懂其珍贵。今夜穿上浴衣,也不过是妄图追忆找补罢了。“也罢。”接过一碗香味扑鼻的超大份豪华炒面,你付完钱,自言自语小声念叨。毕竟遗憾也是人生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告别接过钞票痛哭流涕连声道谢的adao,你转身想去找在对面摊位玩射击的那两人,却在穿越街道时不小心撞到谁的手臂。“啊,对不起!”感知到触碰的一瞬间,你下意识向对方匆忙道歉,视线仍旧直直盯着同伴的背影,没有落向被你撞的人身上,着急对她们叫道,“阿妙、阿龙——!”看她们背对自己没有回头,你觉得大概是没被听见,刚想提高音量再喊一次,视野却忽然被一个黑色的身影遮挡住。“不好意思请让一让,我得去找……诶?”定睛一看,这才发现横在眼前的人,竟然是身穿黑色私服的土方十四郎。“晚、晚上好!真巧啊居然在这里碰见……”他支支吾吾道,红着脸目光游移,不敢正眼看你。——穿上浴衣比平时更漂亮了……而另一边,趁他和你说话的空档,阿龙已经拉着阿妙悄悄汇进拥挤的人潮——“阿龙,不用等阿景吗?”“没事,阿景刚才跟我说突然有点事,叫我们不用等她……山上的试胆大会好像很有趣,要去玩玩看吗?”“试胆大会吗?好可怕……你千万别离开我哦!”你余光捕捉到她俩离去的残影,再看眼前男人脸上那副心虚到冷汗直冒的表情,联想起刚才阿龙的玩笑话,便立刻明白自己是中了她提前设好的局。——呵,原来不是在开玩笑啊……你心里悠悠无奈感叹,但不忍道破真相破坏土方的自尊,于是顺着他的话莞尔道:“十四郎,真巧呢,你怎么在这里逛祭典?真选组今晚不用巡逻吗?”他见你一副貌似没发觉异常的模样,忐忑的心绪稍微平复,终于敢直视你的脸认真回答:“因为去年发生了刺杀事件,所以今年出于安全考量,上面说要取消将军现场观礼的环节,我们真选组就放假了……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我想不如来祭典逛逛。”“这样啊。”你恍然大悟,又扭头左右看看他空荡荡的身侧,奇怪地问,“怎么就你一个人?近藤先生和总悟没跟你一起来吗?”“近藤老大要去陪上面的人喝酒,总悟说想留在屯所看电视。”土方局促搔搔脸颊,语气窘迫向你解释,“而且我休息时更喜欢一个人出门……”——习惯当个单身汉,却能想到在别人的帮助下巧妙制造偶遇机会,他是怎么突然开窍的?还是说这一切全是阿龙的主意?总感觉冥冥之中似乎错过了什么,你冷静注视着他,莫衷一是地想。不过,念在今天心情很好,就先不计较那么多吧。于是像在回应他的暗中期待,你主动对土方发出邀请:“不幸的是,我跟朋友走散了……既然你也是一个人,不如一起再逛逛?听说山上的神社有试胆大会,我很想去看看呢。”“试胆大会?!你你你真的要去……?”可与你预想中应该会欣然答应反应不同的是,他的脸色在听见这个词的时候风云骤变,嘴角抽搐舌头都开始打结。你怔楞着快速眨两下眼,顿时意识到一件有意思的事。——难不成他和银时一样,都怕鬼怕得要死?他们本来就有很多相似点,居然连害怕的东西都一样?拥有“白夜叉”和“鬼之副长”外号却同时畏惧鬼怪的两个男人,这反差真是……有点可爱呢。心中的小恶魔挥舞起钢叉开始叽叽喳喳叫嚣,你假作不为所动,清澈眼眸直视着他反问:“是啊,不可以吗?”“当、当然可以!走走走吧!”土方自然不想错过苦心争取来的难得二人约会,强迫自己向神社的方向转身,迈开脚步还嘴硬道。见他走路僵直得跟台机器人一样,你暗地里笑得更欢了,明面上仍如止水般平静,走在他身边开口将话题引向别处:“这里可真热闹……比我以前在老家时去过的要繁华多了。”“嗯、嗯……!我在武州时也没见过如此大规模的祭典,头一次逛的时候感觉眼花缭乱的,都不知道该往哪看。”拼命克服恐惧想要接你的话,土方强压下不停颤抖的声音,让自己听上去还算镇定,“说起来,我还不知道,你老家是哪里的啊?”你递给他一盒章鱼小丸子,又咬下剩余的苹果糖,脸颊鼓鼓地回答:“我是土生土长的长州人,和武州距离还蛮远的……小时候刚开始学剑时,家父带我千里迢迢去江户拜访柳生家求教,路经武州近藤先生家的道场时,也顺便登门切磋了一下,没想到如今他还能记得我,还真是有缘啊。”在小丸子上挤满厚厚一层蛋黄酱再张口吃进嘴里,他同样鼓着腮帮子点头说:“因为听他说你那时候剑术就很厉害,一招就把他给放倒什么的……输给一个女孩子让他很不服气,后来就练得更拼命了。其实近藤老大很感谢你,说如果不是遇见你,也不会有今天的他。”“这样吗?可我那时也才刚练习不到一年,不可能有多厉害吧?近藤先生年龄比我大,也多学了几年剑道,在当时的我看来……”你冲他眨巴着眼睛,认真回忆起童年那场看似轻松的对战,诚实说出当年未能告知近藤的胜者感想,“他的剑法其实学得不差,但需要依靠经验和力量取胜,可他年纪尚小缺乏实战,身体素质也完全跟不上,所以才暂时输给了主攻技巧和速度的我……如果勤加锻炼肌肉增强体格,我相信他在将来肯定会大有可为。”“呵……看来你不光剑术厉害得匪夷所思,还是个眼光犀利的指导老师呢。”土方掏出打火机点了根烟,佩服叹道,垂着眉眼唇角微勾,露出了然的神情。“有那么夸张?不过……不瞒你说,我将来的梦想,就是重开枝川道场当个剑道老师。”谈及此事,你的眸光渐染失落,苦笑着说,“但现在既缺理由也缺金钱,不知何时才能实现它了。”他停下脚步愣了愣,又回过神来小跑几步跟上,与你一同踏向通往神社的绵长阶梯。“一定能实现的。”你听见身旁男人沉着笃定的声音,如同在向什么郑重起誓般,以他的武士道作出承诺。——因为我会一直守护你。在攀登时与一对幸福手牵手往下走的夫妇擦身而过,见那丈夫是一身打仗时才会穿的武士盔甲,你不禁好奇回过头,多看了几眼他的背影。——从战场上侥幸活下来,回到家与妻子团聚的士兵吗……?你忍不住哼笑一声,若有所思感慨:“还真是个圆满的结局呢。”“那对夫妇怎怎怎么了,阿景?”意识到即将走进试胆大会,土方全身又恐惧得打起哆嗦,像只受惊的兔子,“难道你在他们身上看到什什什么奇怪的东西……?”“不,什么也没看见。”你淡定摇摇头,看这家伙还没开始就想退缩的滑稽模样,无奈向他摊开空闲的左手,“你看起来似乎很害怕啊,要牵我的手吗?”“诶诶可以吗?!”他吓得一惊,不好意思脸红问,唇齿仍在不受控地颤抖。“可以啊,那种事都做过了,你还在扭捏什么?牵个手而已,之前你不也摸过很多次吗?”你熟稔把掌心递到他面前,摆出一脸不情愿强调说,“我是担心不把人抓牢的话,十四郎等会被吓得魂飞魄散。”“我我不不不会的……阿景你就放心好了!”尽管嘴上坚决否认,土方仍然颤巍巍抬起冰凉的手,搭上你的五指缓缓攥紧。你也收拢温暖手掌握住他的,从容不迫一步步拾级而上,将人带至顶端的神社大门前。“客人两位——!”负责试胆大会接待的守门人高喊,提醒工作人员做好准备。与此同时,神社广场边的灌木丛后——“小银、新八,落哥都已经跟他老婆回去了,我们还要继续留在这打工吗?肚子好饿阿鲁……”“没办法啊神乐,因为祭典还没结束,你看这不是又有客人要来……诶?那不是土方先生和枝川小姐吗?那两个人怎么会……”“真的耶!两人牵着手是在约会吗?阿景姐还穿了好漂亮的浴衣,绝对是在约会吧阿鲁!可是小银你的脸色变得好黑啊,这可不行,你的角色是吸血鬼,脸应该更白一点才对!”“这你就不懂了吧?阿银肯定是妒火中烧到宕机啦……记得土方先生还挺怕鬼的,我们就一起帮助阿银,把他从枝川小姐身边给吓跑吧!”“哦!那我上了,新八!”
神乐顿时斗志拉满,无视身后备受打击石化成一尊雕像的某人,擅自跳入路边的枯井中,蹲在井底开始幽幽念她的扮鬼台词:“一个盘子,两个盘子,叁个盘子以下省略……咦?少了一个……我~好~恨~阿鲁!”念着懒惰省略过的台词,她手中拿起一只盘子,以冤魂女鬼的装扮缓缓从井中站起身。“呀——!”即便那表演技术烂到爆还带口癖,土方还是被吓得尖声惊叫,后退几步作势想逃。你已经认出那是神乐,心里被逗得乐开了花,但仍稳稳拉住他的手往前拽:“这才第一只鬼,还不可以逃哦?我们再往里走一点吧?”“不不不不行…”但你不由分说抓紧土方的手腕,继续拖着双腿早已发软的他向前走。才走出几步,新八扮成的狼人突然从树丛后窜到你们面前,用咬牙切齿的语气大喊:“一个飞盘,两个飞盘,叁个飞盘以下省略……咦?少了一个……我~好~恨~啊~汪!”——这狼人是什么设定啊!为什么要学狗叫!你内心激烈吐槽他的离谱演技,土方却被吓到径直跪倒在地,抱着你的腿战战兢兢,差点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好可怕好可怕……阿景我们快回去吧……”神乐和新八见状,互相悄悄对视一眼。「新八,你的主意好烂,根本就没把人吓跑,还适得其反了啊,怎么办阿鲁?」「我哪知道!说起来阿银还没恢复吗?赶紧来救个场给他最后一击啊!」你立在原地等待片刻,见剩余的那一人迟迟不出现,便只得将土方从地上拉起来,转过身刻意用失望的口吻大声说:“我们走,这试胆大会真没意思,尽是些演技奇差的小鬼和胆小鬼呢!”可就在这时,从你们身后飘来第叁句怨语,声音暗哑得像要把人血都吸干:“一个大蒜,两个大蒜,叁个大蒜以下省略……咦?少了一个……我~好~恨~啊~古拉!”——为什么要数你的弱点啊!古拉你个头!你这吸血鬼的台词好拗口的说!你背对着他抖两下肩膀,终于忍俊不禁:“哈哈哈!”“喂——!别笑出来啊!”扮鬼失败的万事屋叁人指着你,齐声崩溃吐槽。但土方已经整个人软绵绵瘫倒在你脚边的石地上,双眼无神一动不动,看起来真的连魂魄都飞走了。“十四郎?快醒醒……”感觉捉弄够了,你蹲下身轻拍他的脸颊,“试胆大会结束了。”万事屋叁人也穿着戏服围上来。在你坚持不懈的呼唤下总算回过神,土方睁眼看清熟悉的几张面孔,苦着脸尴尬从地上爬起来。“什么啊……原来是你们几个扮的鬼,真是冤家路窄。”这下是彻底丢脸丢到家,他气结抱怨。“哼哼~平时很威风的真选组副长居然如此怕鬼,真丢人阿鲁!”神乐做了个鬼脸,调皮嘲讽。“就是说啊,而且还是在枝川小姐面前吓到晕过去,简直逊毙了……”新八毫不留情,精准补上一刀。银时也扬起贱到得意忘形的笑,叉着腰阴阳怪气道:“我看你还是滚回真选组屯所继续当个光棍吧?就这点胆量还敢在夏日祭泡妞?给我差不多一点啊喂。”“你们才给我差不多一点吧!一个个都来嘲笑很好玩吗?!”土方嚷嚷着怒骂,“而且你这混蛋不也很怕鬼吗?凭什么能笑我!”“好啦好啦都别吵,祭典差不多到尾声了,等会就要放烟花,一起去屋顶上看吧?”你站到他们中间,不慌不忙地安抚,又拎起手中的诱人小吃示意道,“我刚在下面买了些吃的,你们辛苦工作一晚上,肯定都饿坏了吧?”“好耶!”叁人看见食物便兴奋得一蹦叁尺高,立即听话转身回神社去换衣服。“等等……难道你早就知道他们在这里?”土方瞪着那堆一个人明显吃不完的食物,这才从惊吓的余波中反应过来,愣愣问你。“哎呀,露馅了……但我只是想逗一下十四郎,没想到你会怕成这样,真对不起啊,让你出丑了。”“听起来完全不像在道歉啊……好恐怖的女人。”“你不也瞒着我去找阿龙帮忙吗?这回就当扯平了。”“啊,也对……不对这不是更恐怖了吗喂!”赶在烟花开场前爬上神社屋顶,种类丰富的小食随意摆在腿边,神乐和新八在身后打闹争夺一盘炒面,你则坐在有意向自己靠过来、边吃边斗嘴打诨的两个男人之间,嘴里叼了根竹签,漫不经心抬首望向熠熠星河。——记得攘夷那时候,也常常五人一起在屋顶看星星聊天呢。思绪从那久远的过去飘回现在,只是这次,身边的人除了银时,全都换了一茬。不过,依然是一群吵得人头疼的麻烦家伙。默然间,你在星空中发现了一个有趣的东西,便举起手指向它。“你们看,是夏季大叁角。”另外四人瞬间停止争吵,整齐仰头朝你所指方向望去——在夜空略为偏西的位置,能清晰可见众多小星星中,有叁颗异常明亮的恒星抓人眼球,在天际画出一座巨大的叁角形。“阿景姐,那叁颗星星是什么?”神乐不解地问。“最上面的,是天琴座的织女星,与它相隔着银河,下面那颗是天鹰座的牛郎星……”你拿着竹签在半空移动,认真对她比划解说道,“而左边那颗,则是天鹅座的天津四。”“啊!我听说过牛郎织女的传说,说是一对恩爱的夫妻被迫相隔银河两端,只有每年的七月七,才能通过喜鹊在银河上搭建的桥梁相会一次。”新八讲述完背景故事,叹了口气颇为同情地感慨,“还真是对苦命鸳鸯呢。”可你右边的银时咽下一口趁机从神乐手里抢来的面,无视她愤怒拉扯自己卷毛的动静,不屑泼来一盆冷水:“那只是古人根据星象瞎编的故事,都这年代了还有谁会相信这个?搞不好那几颗星星上还住着天人呢,像什么牛郎族和织女族……”左边的土方也煞有介事,怀抱双臂点头赞成,一本正经拓展设定:“我的确听说过是有那样的天人,星球上只能养牛和织布,每年会在银河见一次面做交易什么的……”“喂——!那已经成别的传说了!话说你俩不也在胡编乱造吗?!”“哈哈……”但你却在新八暴风吐槽时捂嘴轻笑,两眼弯弯,“说不定还真有!”“枝川小姐,你也太纵容他们了吧……”你无所谓耸耸肩,又指向牛郎星接着讲解:“它之所以叫牛郎星,是因为两边还跟着两颗较小的星星,就像牛郎用扁担挑着两个孩子,要去奋力追赶织女呢。”“真的欸!叁颗星就像能连成一条线一样阿鲁!”神乐停下蹂躏卷毛的手,昂起头惊呼。“感觉很像你们万事屋啊!”你立刻产生联想,不假思索道。银时闻言放下筷子,眨眨半眯的死鱼眼,转头望着你问:“照你这么说的话,我其实是那个带了两只拖油瓶的倒霉牛郎?”垂在耳边的一缕发丝随夏夜晚风轻舞,女人只是高深莫测地笑着,默不作声。那双红瞳直直注视着一小截露在水色浴衣外的雪白后颈,看得不禁有些呆住了。“你说谁是拖油瓶啊——!”新八神乐齐声反驳。“那么,阿景就是在银河另一端的织女吧?”土方对着夜空呼了口烟,莫名感到失落地问,“我呢……就是那个不知为何要跟你俩搅在一起,被拿来给叁角形凑数的天津四?”“确实呢,名字里还有个四,简直再适合不过你了阿鲁。”神乐鄙夷嗤笑道,走过来把挖完鼻孔的手在他背上蹭了蹭,“而且还好脏——阿景姐你得擦亮眼,不要再和这种脏男人纠缠不清了!”“喂把你沾了鼻屎的手拿开啊!阿景你听我说,我每天上完厕所都洗手的,一点也不脏……”土方炸完毛,立刻转头对你絮絮叨叨解释。“土方先生,你好像一不小心把私人习惯给暴露出来了……”新八流着冷汗吐槽,推了推眼镜严肃接话道,“而且我不觉得阿银就更适合枝川小姐呢,简而言之,你们两个人从里到外都脏兮兮得洗也洗不干净了。”“就是就是!”神乐当起了墙头草,一视同仁地附和说,又跑回自家老板身边,伸手往他衣服上使劲蹭鼻屎。“喂喂……我没有你们这种员工,明天都不用来上班了!”银时收回落在你身上的视线,气得站起身,对鄙视嫌弃自己的两小鬼指指点点大吼。没管那边扭作一团争吵不已的叁人,你只是直视着远方,喃喃说道:“要放烟火了。”“啊。”土方两指夹着燃了半截的香烟,与你望着同一个方向,释然深呼吸一口气。——即便只是个毫不相干的配角吗……连接天上天下的一瞬花火,在夜幕中如垂柳般团簇绽放。“不是牛郎织女,也不是什么被拿来凑数的第叁颗星。”在那绚烂点亮星空的光芒映衬下,你忽而淡淡地开口。土方举着烟的手微顿,银时也停下动作,两人猛然回望向你,异口同声问:“诶?”“只是叁块迷失在宇宙中,微不足道的小陨石罢了。”“确实……”“的确是呢……”尔后不约而同,和着烟花连绵起伏的炸响声,抱着肚子笑出眼泪。芳华易逝,但独属于我们的夏日,尚且还未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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