祥湖与世无争太久,他不能将麻烦惹到这里来。
徐离风:“王子要带他回海雅?”
斯百沼:“不该问的别问。”
。
该不该问的徐离风没往心里去, 往嘴里扒饭的同时不忘提醒他:“你有事要和他说清楚,别藏着瞒着人。”
“一段时间不见,你成他的影卫了?”斯百沼问。
徐离风扒完最后一口, 心满意足:“王子,他太懂得取舍了。”
万一哪天他家主子骗得太过, 惹得柴雪尽心灰意冷一走了之, 后悔的时候千万别来找他。
斯百沼没理他,往他手里空空的碗看一眼:“吃完了?”
徐离风将碗往斯百沼面前一摆, 等斯百沼将空碗摞上来:“他想去后山涧。”
“知道了。”斯百沼管做不管善后, 吃完就要去后面卧房找柴雪尽。
尽管回来得够快,在浴室里被耗光精神的柴雪尽还是睡着了。
近来天暖, 瓦达尔顾及他身子骨弱没敢冒然给他换床薄被,柴雪尽也清楚便没声张,只是这会儿睡着后闷得受不住的细白双脚从被子底钻出来。
斯百沼一眼看见他左脚踝上挂着的那节红绳, 他翻窗送去的时候没打招呼,柴雪尽戴到如今没摘下来也没问过。
但他身边有个知根知底的瓦达尔,肯定知道这红手绳的含义,所以他清楚自己的心思。
斯百沼让这突如其来的醒悟打了个措手不及,由此思及柴雪尽近来的态度, 心跳猛地加快了。
其实窝进被子里的时候, 柴雪尽想着闭目养神等人,越等越困,最后不小心睡着了。
再醒来是夜半被热醒的, 整个人像放在火炉里烤, 从上到下泛着暧昧的潮湿, 他长舒口气,想掰开身后人的胳膊。
“怎么醒了?”他耳边响起沉哑的问声, 没等他回答,对方的吻已经沿着耳尖蔓到了唇角。
“太热了。”他微微张嘴接受了这个吻。
或许是他太过乖巧,斯百沼的呼吸一瞬又重了,亲他的动作凶许多。
对方退后让开了,柴雪尽才发觉房内还点着灯,他喉间不适,偏头轻咳了几下。
“我给你倒杯水。”斯百沼轻拍他后背,长腿跨下床,几步到了桌边,桌上煨着个小暖炉,炉里是热茶。
柴雪尽支着脑袋看斯百沼忙,欣赏对方随着行走而藏在白色里衣之下的强壮体魄,待斯百沼喂他喝了盏温水后鬼使神差又要了一杯。
两个来回,他不仅喝得心满意足,也大饱眼福够了。
这时醒来,睡意消退,他面朝斯百沼,曲着小腿往对方膝盖弯里挤。
斯百沼半垂着眼眸,静静看着他,眼神温柔覆盖住了波涛,像是在看他敢作死到何种程度。
“你没受伤,身上的血腥味哪来的?”
斯百沼没想瞒他,实话实说:“路上杀了几个不长眼的。”
“是你那两哥哥派来的刺客。”柴雪尽睡前回想过记忆里的小说,记得斯以谨重金请腾龙殿的人多次出手,原文中没有他,斯百沼就是在这时候开启频繁受阻的日子,“钟离世查出腾龙殿在永春郡落脚的地方了吗?”
“还没有,比起这个,我更想知道周弘译如何说服腾龙殿蹚这波浑水的。”
“利益关系。”
“你应该还不知道,腾龙殿被一分为二,站到周弘译这边的那一半手里能用之人远不如另一波。”
柴雪尽确实不知道,这不妨碍他结合原剧情分析现状。
“这更好理解了。”
“周弘译把他们当刀子用。”
这人什么都知道,还在这装迷惑故意逗他开心,柴雪尽翻了个白眼:“是,你心里很清楚没人比周弘译更希望你们手足相残,打得越厉害,东夷也就越乱,对历朝来说越有利,当你们两败俱伤就是他隆重登场的时候。”
“所以这种时候我最该做的事找我那两个哥哥谈和。”
“我认为你不想这么做。”
不管是小说里描述过那个他从没见过的新王斯百沼,还是在他面前活生生的三王子,都不会因畏惧某一方势力而低头。
斯百沼不是对自己有信心,是相信他手底下的勇士。
果然,斯百沼笑起来,亲昵地用鼻子来蹭他脸颊:“小公子怎么那么懂我啊。”
“真愿意谈和就不会在雪山神殿里大开杀戒。”柴雪尽的脚掌顺着他的腿往上踩,“所以你想怎么打破他们的联盟?”
斯百沼的心被他踩得痒痒的,大掌钻进被子里去握他的脚踝:“我那两个哥哥就算了,给周弘译送份礼物,好歹是历朝二皇子,怠慢了要说我们东夷礼数不到位。”
他掌心太热,烫得柴雪尽打了个哆嗦:“从承昌帝入手?”
“嗯……”斯百沼手指勾着那节红绳,慢慢的磨他,“我先对你说声抱歉。”
柴雪尽满眼困惑:“和我有什么关系?”
斯百沼盯着他:“你对周弘译怎么看?”
柴雪尽开玩笑道:“用眼睛看。他怎么了?”
他神情自然无异样,看起来对周弘译没任何其他感情,这不太对。
年少时候他救过周弘译,后来又给对方做过几年伴读,不说交情匪浅,总归不该是这般如个不熟的陌生人。
他会来东夷和亲也有部分原因是周弘译,该连着一起恨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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