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不能接受现在刘念又想找自己复合的想法,她已经不是当初的小女孩了。
她懂了这个世界上并不是有情饮水饱,明白感情并不是所有。
现在她有了自己新的生活,也早就习惯了没有她的日子,时间可以改变很多东西。
她清楚的知道,刘念和她不是一类人,她们就算一时走到一起,也长久不了
她就是个平凡的普通人,只想要平淡的过好自己的生活。
而且刘念真的爱自己吗?陈乙西盯着手里的啤酒瓶发呆,有一瞬间的怔愣和疑问。
也许是有吧,但是不太多,更多的还是执念吧
当年两人在大学三年级的时候分手,她们是大学一年级在一起的。
原本逐渐走向平稳的感情因为离别被推向高潮,所以才会有之后的痛彻心扉。
习惯突然被剥离,难免会有戒断感,这很正常。
尤其是两人在一起的时候对彼此承诺过太多美好缥缈的事情,甚至于仔细规划未来生活中的小细节。
当规划里的日期终于到来,身边的人却不见的时候,总是会不自觉涌出很多思念,加上刘念本就是偏执的人,这种情况只会越发加重。
可是生活不是电影,也不是小说,没有人会永远在原地踏步等待,要放下一个人其实很简单的。
走出回忆更是轻而易举,只需要往里面填充全新的回忆就可以了。
陈乙西现在确实没有其他喜欢的人,但是她的生活也不只有爱情。
还有许多其他更重要的事情。
婚礼
两兄妹在那天夜聊之后,婚礼还是如期举行,陈乙西原本作为伴娘是应该要去陪着新娘那边一起堵新郎的。
但是妈妈让她先来婚礼现场收礼金,她要去应付亲戚朋友,又不放心别人,左右思量着,反正也不缺她一个伴娘,干脆直接让她在这儿干活了。
要知道,收礼金可不是一个简单的活,起码对于陈乙西来说是这样的。
她单单只是坐在婚礼门口向来来往往的宾客收取礼金,就觉得是把这辈子的社死时刻都用完了。
像小姑,表叔这种平时亲近相熟一点的亲戚还好,她起码认得到还能聊上几句,不至于那么尴尬。
但要是遇到平时八百年都碰不上一次面的亲戚朋友,她就只有尴尬以对了。
就比如此刻时不时还得来一场谐音梗默写,年纪大的亲戚都习惯了说方言,弯弯绕绕,听着陈乙西简直打脑壳。
虽然她是播音专业,遇上这些老辈子,也只能抓耳挠腮,争取不把名字给人家写错。
“写错咯,不是这个宣,是陈xuan。”
“舅公,您到底是哪个xuan?”
被写错了名字,面前的老人家似乎有些着急,干脆用手指在桌子上写出自己的名字。
陈乙西一边盯着他动作间的笔画,一边虚心接受他老人家的念叨。
“新xuan的xuan!你这女娃子还是念过书的,这都写不来啊?”
而面对旁边新娘家负责收礼金的小伙子对射过来看笑话的视线,陈乙西只能尴尬的一笑,默默的在礼金本上写上
【二舅公-陈家鲜】
一直在门口伫立的人,歪头盯着被老人家说的有些手忙脚乱的女孩儿,眼底全是温润的笑意。
直到看到进场的宾客逐渐变少,女孩偷偷呼出一口气,在桌子底下摸出手机,低头不知道在看什么,她才跨步走了过去,把准备好的红包放在桌子上。
“男方家的。”
陈乙西刚刚摸出手机想给他哥发个消息,看看人到哪里了,接到新娘没有。
耳畔传来熟悉的声音,她抬眸往上,正巧撞进一片幽深星空的柔软,她在里面看到自己的倒影。
“你怎么来了?”
陈乙西心里咯噔一下,她怎么突然就来了,不是已经和她说了,自己婚礼之后就会回去嘛,那边她的事情都处理好了?
看出她眼底的流露出的猜忌,刘念压住内心不受控制涌现出来的失落和不爽,面上微微一笑。
“怎么,不欢迎?”
“那倒没有。”
陈乙西摇头,拿起她放在桌子上的红包掂了掂,好家伙儿,还挺重。
对于面前这个不请自来的家伙儿倒是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向新娘家里的人解释一句是自己的朋友。
随后拍了拍自己旁边的椅子,眼神示意刘念和自己一起坐。
来都来了,又不好赶走,还能让她去哪里呢,本来就是来找自己的,何况里面的人刘念一个也不认识,干脆放在自己身边盯着最合适。
得到指令,刘念便像个小媳妇模样一般,顺从的和她贴在一起坐下,看她提笔把自己的名字写在了礼金本上。
再转向她的侧脸,难免也会有一阵恍惚,仿佛眼前突然出现那年自己结婚时候收到的一大捧娇艳欲滴的玫瑰花束。
她知道是她送的,所以在周弘毅面前表现得无所谓,只有等到整个房间只剩下她一个人的时候。
才心疼的拿起他随意扔在化妆台上的那一支玫瑰小心翼翼重新插了回去。
可不是玫瑰总有花期,不管她在婚礼之后不管怎么想办法保鲜,也只留住了它们几天便尽数枯萎。
最后只好全都用来空气抽干,做了标本,日夜放在床头柜抽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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