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货铺后院里的火还在烧着,锅里的汤圆也在滚着。
有使臣看到之后有点发愣。
“这个白白的是什么东西?”
店小二在这边讲解,“这是元宵,庆祝上元节的。”
“庆祝上元节,那为什么现在还在卖?”使臣不理解的问。
“毕竟这东西好吃,等大家伙什么时候吃够了,我们这边就暂时不卖了,等到明年上元节的时候再开始售卖。”店小二解释。
“为什么上元节要吃这个……”
“因为这个东西是圆的,上元节咱们就图个好兆头,寓意着团团圆圆……”
再往里看也有正在给自家小孩买各种七巧板小玩具的使臣。
总之杂货铺里边要比名作鉴赏馆热闹的多。
韩安白看着这么多人,开心的同时又有点唏嘘。
这边的东西卖的再多,都赚不了太多钱。
韩安白在这里看完。又挪到了奇珍阁这里。
韩安白来的时候,正见到其中的使臣跟掌柜的在那吵吵嚷嚷说是什么。
旁边还有个随行翻译,在那解释。
韩安白凑上前大概听了几嘴。
使臣:“叽里咕噜阿巴阿巴……”
随行翻译:“这个大人说凭什么不让他上2楼,他也是客人,不能区别对待。”
掌柜的:“因为我们这边有规定,除了会员是不对外开放的。如果想到2楼就只能获得我们这里的会员才行。”
随行翻译当然知道这个条件,但是他听完那掌柜的话,才好翻译给这个西畦国的人。
西畦国的使臣听了翻译的话,又开始叽里咕噜的说了,韩安白听不懂的。
韩安白看一下翻译。
随行翻译说,“凭什么刚刚那个人能上去?”
韩安白听到这话,下意识扭头看了一眼2楼的入口。
发现2楼上别人楼梯口的那个门是敞开的。
确实是证明里边有人。
难道是年前一掷千金的那个狗大户?
韩安白没猜错。确实是当初那个在开业的时候就花了8000多的那个有钱的商人。
韩安白没琢磨那个商人为什么突然过来,她继续站在这里听热闹。
掌柜的干巴巴的解释,“因为刚刚那个客人有会员啊!”
随行翻译又开始翻译西畦国的话,“那我为什么没会员呢!你们不能区别对待!”
韩安白听到这话差点笑了。
掌柜的无奈地说,“如何成为会员的方式,我们柜台这边都贴好了,下边都有。包括售后什么的这些。如果您看不懂的话,我这边可以再给您讲解一下。
成为我们这里的会员,是需要消费8888两银子,我们将会送您一块会员木牌。只要有了木牌,您就可以去2楼观赏,甚至买2楼的东西……”
翻译又叽里咕噜的翻译给西畦国听。
只见那个使臣张牙舞爪的说什么。
“这么贵你们怎么不去抢啊?买什么东西能买8888两,你们简直就是黑店,你们专门坑人钱的还。必须得花这么多钱才能去2楼买东西,才能去2楼看你们凭什么!你们是不是故意针对我们才搞这种东西的……”
掌柜的看着面前这个惹不起,但又蛮不讲理的客人感觉自已额头都要出汗了。
“客观这个真的不是针对您的,在您之前我们就是这样,这家店一开业的时候,我们的规矩就是这样的。”
随行翻译也觉得这个西畦国的使臣有点烦人。人家店就是这样,规矩就立在这,他非得破坏规矩,自已兜里没钱还非得在这赚大款,买不起就别看了,还非得去2楼在这找事儿。
更何况如果这家店是普通的店就算了,他还能用官用权势去压压他们,让他们开个特权,可这家店背后的人是个人都知道是裴中郎将的店,这要是闹大了,他肯定得吃不了兜着走。
这个翻译官也不愿意,因为这么个就在这里呆几天的使臣惹到裴中郎将。
于是他也只能干巴巴的解释。
“这个我们也拿他没办法呀,在这里就要遵守人家的规矩。”
韩安白看着那个使臣气的脸红脖子粗。
韩安白琢磨着,万一再把人在这里气出点毛病来,他们可就摊上麻烦了。
再说了,她本来也想把2楼开放一下,看看能宰几只肥羊就宰几只肥羊。
不过韩安白觉得面前这个气的跟河豚似的这个家伙,不像是有钱的。
不过韩安白还是咳嗽了一声,加入了战场。
她走上前装模作样的问,“这是发生什么事了?怎么吵起来了?掌柜的,这就是你的不是了,怎么能让客人生气呢。”
掌柜的看到韩安白这个样立刻陪笑,“少夫人,我这边也是秉公处理吗?惹得客人不高兴是我的问题。是我自已能力有欠缺。”
看不起女人
韩安白抬手虚空点了点掌柜,“那你可要再好好努力改正一下,不能让我们的客人受气的。毕竟他们可是我们的财神爷。”
“是是是。”
韩安白和掌柜的两个人在这里装模作样了一会儿。
韩安白转头对着这个使臣说,“这位客人不知道我们这边是哪里做的不太好,让您这么生气,我是这家店的半个主人,你有什么问题可以跟我说一下。”
西畦国的使臣原本正生气呢,看到韩安白过来叽里咕噜说了一大通,他又听不懂,然后他皱着眉问旁边那个随行翻译。
随行翻译给他解释了一下韩安白的话。
韩安白原本以为这个随行翻译说完之后,面前的这个使臣会恍然大悟,然后跟她说一下缘由,没想到的翻译说完之后就只见这个使臣面露厌恶。甚至说是十分嫌弃。
韩安白挑了挑眉,不理解的看向那个翻译官。
“这位大人,你该不会是说我什么坏话了吧?我这人虽然平日里作风不太好,但卖东西可一点问题都没有啊,你可别诬赖我。”
随行翻译被韩安白这么一问,连忙喊冤枉。
“裴夫人,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呀。我就是按你刚刚的话翻译的,他突然变成这个样子,我也不知道为啥。”
韩安白皱了皱眉,“要不你问问他?看看到底是我哪儿,惹到这个家伙了。”
于是随行翻译问了一下。
最终得出来的结论,让韩安白有点无语。
随行翻译说,“这个人说,在他的家族里,女人是不能抛头露面的。更别提你刚刚自称是这家店的半个主人。他们家族那里,女人是不能出自已的院子的。”
韩安白听了:“……”
这个人的家族。
也就是说并不是全国性的问题,而是仅仅他家里有这个臭毛病。
看不起女的,认为女的这只能在后院呆着,还不能出门。
韩安白还本来想让这个人长长见识,去2楼看看,给他个免费的名额啥的。
这下子韩安白不想给了。
韩安白原本笑着的脸突然沉了下来,语气不冷不热的说,“原来是这样啊,是我少见多怪。看来在他们家族,女人连只狗都不如啊,最起码狗还能有个狗洞钻出来逛逛呢,他们的妻子娘亲过得可真惨。我算是见识到我们国家,我们京城这里的女人有多幸福。可真是不比不知道,一比吓一跳。这人连个门都不能出,不得憋死啊。”
一旁的翻译官听了韩安白这话脸憋的跟猪肝色似的,想说什么但又不能说。
这个翻译其实很想说,在京城虽然百姓们都可以出门劳作之类的,但是正儿八经的大家闺秀确实是很少出门的,除了去敬香拜佛或者许愿、郊游、进皇宫之类的这种。或者说是逢年过节之类的。
跟韩安白似的天天去那种乐坊的人根本就没有。韩安白才是京城里的那朵奇葩。
不过翻译官看了看那个使臣,又看了看韩安白,两个极端的奇葩遇见了,如果不是因为他也是当事人之一,他真的想在旁边看热闹,喊一句打起来打起来。
京城里看韩安白顺眼的男人基本没几个。本来韩安白就在挑战他们,作为男人的权威,他一个女人就应该在家里相夫教子,防衣服绣花。哪有什么资格天天在外边逛窑子。
再说了,韩安白被皇上之前嫁给了裴中郎将之后更加嚣张跋扈了。
传闻韩安白还把裴中郎将带到了那种不三不四的地方,简直玷污了他们的裴中郎将。
但不管怎么说,韩安白的身份摆在这里,他也惹不起。
韩安白叽里咕噜说完了之后,翻译官也不能把回答的话直接翻译过去,于是他只能斟酌着说,“我们经常不限制女子出门,有愿意出来的,有不愿意出来的。都是可以的。他们这边立的规矩就是这样的。”
翻译官不愿意再女人能不能出门这件事上纠结,他大概随便解释了一下,就立刻把话题转回了这边的规矩上。
那个西畦国的使臣听了之后果不其然,注意力被转了回来。
“我们作为一个客人连去店里看看的资格都没有这件事情,如果我们跟皇上说了,你这家店还能存在吗。你们好好想想清楚,到底允不允许我们上去看看,毕竟我们可是远方过来的客人!”
翻译官听了这话之后直皱眉。去他大爷的远方过来的客人吧,明明就是战败过来,交钱的俘虏。还得瑟上了。
翻译官把这话跟韩安白原模原样的说了。
韩安白的心理历程跟这个翻译官一样。
明明是手下败将,竟然还摆上大老爷的架子了。
韩安白这人还叫吃软不吃硬,他要是好好说话啊,韩安白说不定还能既管不究,但既然这么说了开始比拼势力了,开始用权势压人了。
这谁怕谁呀?
就算是皇帝老头来了,也得乖乖的听话的用会员卡进。
不然的话没有规矩,不成方圆。
再说了,韩安白不相信皇帝老头会为了这个远道而来的手下败将,在这方面打裴玄黓的脸。
再怎么着,裴玄黓也是这个国家军事方面的支柱,对待外边的这些人基本都是裴玄黓他们一家子一手扛过来的。
而且给这种人脸起步,就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已威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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