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玄黓挑眉,突然觉得这个韩大小姐,脑子或许有点问题的。
可谁知,韩安白接着来了一句,“你这面具实在是太好了,英武不凡啊。”
安宁公主看到两人亲亲密密十分不满,她也站起身,把韩安白扯到一边。
“你这个不知检点的女人,离裴哥哥远点,他不是你能肖想的人。还有,不准叫他相公。我以后才是唯一一个可以喊他相公的人。”
韩安白眨眨眼,拿下头上的鸡毛,当成扇子掩面状。
“可是奴家不喊相公该喊什么呢?总不能喊‘裴哥哥~’吧?”她语气虽是疑问,可更多的还是调笑。
“放肆!你竟敢对本公主不敬!”安宁公主被人当面嘲笑,面子十分下不来,从来没有人敢这么对她说过话。
韩安白心里‘卧槽’了一声。公主啊,这可不是好惹的。
不过,她面上不显,只是十分矫揉造作的用羽毛轻掩嘴唇,“啊?公主?奴家没有看到公主殿下啊。奴家面前只有一个想做奴家妹妹的小姑娘。”
她动作十分符合大家闺秀,可惜,那一根羽毛根本遮不住她那张大的嘴。
裴玄黓看着矫揉造作的韩安白,对‘大家闺秀’这种生物有了十分深刻的认知。
安宁公主听到韩安白的讽刺,面上十分恼怒,什么当她妹妹,这是拐着弯说自已要去给人做妾。
妾是什么?
一个奴婢罢了,当家主母可以随意发卖了的那种。她堂堂一个公主,岂会为妾!
安宁公主气得浑身发抖,可是,这件事就算是被父皇知道了,父皇也肯定不会向着她。
父皇本就不准许自已嫁给裴哥哥,真被父皇知道了,自已肯定会被骂的。
底气不足,于是她也只能色厉内荏的放狠话:“好你个韩安白,你竟然这么对本公主,本公主一定要禀告父皇,治你一个大不敬之罪!”
自作多情
韩安白低下头,委委屈屈道:“奴家岂敢对公主不敬,奴家不是有意的。”
说罢,还抬手摸了一把那眼角并不存在的鳄鱼的眼泪。
然后,她又抬起头,跑上前一把抱住裴玄黓的胳膊,娇滴滴喊道:“裴哥哥~你给人家求求情嘛~人家真的不是有意冲撞公主的~”
裴玄黓被她左一句‘裴哥哥’,右一句‘人家’恶心到不行。
他把胳膊上的手给薅了下来,冷冷道:“闭嘴,别让我听见你说话。”
一旁的安宁公主得意的冲韩安白扬了扬下巴。
韩安白看着这个小姑娘比自已那“小相公”要神气不少,心里啧了一声。
她立马松开了裴玄黓的胳膊,转而跟公主姐妹情深了起来。
一口一个妹妹。
“妹妹,你瞧,我这失礼了不是,都是姐姐不对。”
“妹妹,我们以后可要好好相处啊。”
“妹妹,准备啥时候过府啊?”
安宁公主被她嘲讽气得怒目圆瞪,忍不住伸手去推韩安白。
“滚开,你这个贱人。”
韩安白见势偷偷往后退了一步。
安宁公主这一推可是没留力气,但,推了个空,人就不由自主往前边扑倒。
在场的两个人没有一个想要伸手的。
直到听到“咚”的一声。
韩安白才捂着嘴,假模假样的惊叹了一声,“哎呦,妹妹啊,你怎么了?你这还没到拜堂的时候吧,这个大礼未免早了些。”
说完,韩安白刚想上前扶一把,然后恍然,用手里的鸡毛轻轻拍了脸一下,“我可真是不知礼数。”
裴玄黓把她的动作都尽收眼底,漫不经心的看她表演。
韩安白接着说,“妹妹要是过来,是不是不用拜堂啊,用一顶小轿子从侧门抬进来就行?”
她问的十分真诚,像是真的不知道。
倒在地上的安宁公主坐在地上捂着自已擦伤的手,气得胸口不住的起伏。
就当韩安白准备听她骂人,想着接下来怎么回嘴的时候。
安宁公主突然大喊,“来人,竹叶!过来,快来人,把这个敢对本公主无礼的人抓起来!”
韩安白的顿时在心里一个骂街,这个大妹子不讲武德啊,明明是两个人的战争,她怎么能找外援呢!
一旁看热闹的裴玄黓皱了皱眉,虽然这两女人死活跟他没什么关系。
但新婚第一天,做出这种事,已经很不给皇帝面子了。
事情再闹大了,就有点下不来台了。
裴玄黓权衡利弊,上前,把手往袖子里一缩,弯腰伸手,“臣失礼了,冒昧的扶公主起身。”
公主看着十分又压迫感的裴玄黓在自已面前弯腰,脸一下子就红到了耳朵。
她轻咳一声,“那,那就多谢裴哥哥了。”
等裴玄黓把安宁公主扶到椅子上坐下,才继续开口,“还请公主息怒,放过她一次。”
本来有点担心的韩安白,听到裴玄黓竟然愿意为自已说情,顿时感觉这哥们人还不错啊,没有见死不救。
然后,裴玄黓就在安宁公主拉下脸的瞬间,继续说,“毕竟这是皇上赐婚,而且是臣的婚礼现场,闹出这个事,对皇上不好交代。”
韩安白:行吧,是她自作多情了。
出事了
安宁公主一听,也有点怵了,毕竟她是偷偷跑过来的。
这个时候,公主的丫鬟竹叶过来了,“公主,你找奴婢?”
安宁公主刚想说没事了,就听到裴玄黓说,“公主不小心摔倒了,你去找大夫过来。”
“是。”
安排完丫鬟,裴玄黓转向韩安白,“你伤了公主,立马给公主道歉!”
韩安白十分想吼一句,她明明是自已摔倒的。但是转念一想,这个是公主,惹不起!
于是,韩安白把鸡毛往头上一插,左手倒右手,右手倒左手,才琢磨出正确的礼仪。
她给公主赔礼道歉,“对不住啊公主殿下。都怪我反应不够灵敏,没扶住你,都是我的问题,我这赔礼道歉了。”
安宁公主嫌弃的看着韩安白那歪七扭八的动作,冷笑了一声,“就一句口头上的话?你给本公主跪下!磕几个头,本公主才考虑要不要原谅你。”
韩安白听言,在心里琢磨着这个时候跑路的可能性。
裴玄黓看着韩安白那滴溜溜转的眼珠子,感觉这女人不像是能低头的样子。
他上前一步,挡在了两个女人中间,“公主,她臭名昭著,与她一般见识,未免有失身份。这样吧,我让她去祠堂跪着,你看可好?”
安宁公主看了看韩安白,阴恻恻勾起一侧嘴角,“裴哥哥,我要她跪一晚。”
跪一晚,这个臭女人就不可能跟裴哥哥圆房了。
大婚跟鸡拜堂,晚上跪祠堂,这传出去,可有乐子看了。
裴玄黓想都没想,立马替韩安白答应了。
韩安白刚想反驳什么,裴玄黓立马开口,“朱刚捷,把她带下去。”
门口立马出现了一个胳膊比韩安白大腿还粗的壮汉。
韩安白十分识时务的把嘴闭上了。
然后冲着裴玄黓凶巴巴瞪了一眼,把她“小相公”的尾巴毛一扔,就怒气冲冲的离开了。
裴玄黓看着韩安白那个眼神,面具下的嘴角忍不住勾了勾。
一副兔子想咬人的小模样,还挺有意思。
韩安白离开后,裴玄黓收起笑容,在一旁安慰着安宁公主。
而被大汉监视着,刚走出没多久的韩安白,就看到了刚刚领路的小六子。
小六子走到韩安白面前,问道,“少夫人,门口有一个叫之桃的丫头,说是陪嫁丫鬟,要找你。”
韩安白皱了皱眉,不是说不让她过来吗?这个臭丫头!
韩安白笑着对小六子说,“麻烦你让她过来。”
小六子倒是有些受宠若惊,“是,少夫人。”
过了一会,一个二八年华的女孩跑着过来了。
一行人就往祠堂走去了。
最后,韩安白跟之桃一块被关进了祠堂,朱刚捷美名其曰,“少夫人与丫鬟感情甚笃,正好作伴。”
韩安白面无表情呵呵着道了谢。
等门关上,连忙问之桃,“你这个傻丫头,过来做什么,不是说等我回门着,看情况再把你带过来吗?”
之桃也一脸焦急,她扭头看了看,防止隔墙有耳,才悄悄对韩安白说:“小姐,不是我不听话,主要是名作鉴赏馆出了点事,我拿不准主意,才过来的。”
心里的白月光
名作鉴赏馆是韩安白挂在她舅舅名下的一家类似于图书馆的店铺。
韩安白从七八岁的时候就偷偷写话本,托舅舅帮忙出售。这十几年里,也算小有积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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