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悦反倒感到奇怪:“他没告诉过你吗?”
虞澜整个人都愣在了那里,那些混乱的记忆纷纷涌进脑海,儿时的拥抱与现在的情形相融合,让他倍感不可思议。
原来他们那么早就见过面。
原来在很久很久之前,薄静时就已经保护过他。
这是薄静时第一次见虞悦。
虞悦比想象中的要年轻,同样气质温和,但薄静时不敢小觊,这可是把整个a市踩在脚底下的女人。
“坐吧,你看起来和澜澜说得一模一样。”虞悦笑着说。
薄静时适当进行玩笑活跃气氛:“澜澜是不是说我长得很凶,把他吓坏了?”
果然,虞悦也跟着笑了。她思索了一下说:“确实也有这么说。但他说的更多的,是你对他很好。但是——”
“你也知道的,对一个人‘好’,其实是最无用、也最没有价值的行为。”
薄静时没有否认:“我知道。我从来没觉得我对澜澜很好,也不觉得我有多么特殊。我给澜澜的这一切,就算没有我,也有您、江家、穆家……大把人愿意给他。我目前给澜澜的,并不是不可替代的。”
虞悦依旧保持着温和的笑,这个年轻人比她想象中的要更加直接,不过这样也好,她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
“我并不反对你们在一起,我也希望他尽可能能尝试多段恋爱。人生在于试错,只有试的足够多,才知道什么样的类型最适合自己。”虞悦慢慢抿了一口茶说,“我和澜澜的爸爸认识,就是试错多次后的结果。”
薄静时顿在那里,危险信号在耳边闪烁,他不自觉握紧五指,艰难地开口:“阿姨……”
“别那么紧张。”虞悦笑得并没有攻击性,“这只是我的认为。如果澜澜能在初恋获得自己的真命天子,那也很不错。感情一帆风顺,没有走弯路,也没有受情伤,像剧本编写出来的完美结局。”
“这两年来,我一直在观察你。你工作室内有几单是我下的,你比我想象中的要有魄力。当然,你也让我很意外,你居然愿意把所有财产都给澜澜,还做了公证。你把你所有能给的都给了澜澜,哪怕在这片土地上,你们的感情是不受法律保护的。”
薄静时没有直面回答这个问题:“如果澜澜能开心,我愿意为他做任何事。”
他没有撒谎。他的确无所谓这些,赚那么多钱,不过是想要养他的宝贝儿罢了。
他要让虞澜享受这个世界上最昂贵也最稀少的资源,让虞澜过上最幸福的生活,如果他这都做不到,又有什么资格说爱虞澜。
虞悦说:“所以我的意思是,你们可以去国外登记结婚。”
“什么?”薄静时愕然,“结婚?”
虞悦反问:“你不是和澜澜求过婚,并且他答应了吗?那么现在只是补一个证而已,澜澜会开心的。”
薄静时当然想要和虞澜结婚,但虞澜之前在忙开题报告,去国外领证实在耗费时间。最重要的是,他怕虞澜反感。
虞澜前脚刚答应他的求婚,后脚他就去拉着虞澜领证,这样的吃相也太难看了。
“这是我为你们定的机票。澜澜很久没有回俄罗斯了,他从小生活在那里,你们可以顺便去看一看我的母亲,也就是澜澜的姥姥。”虞悦说,“澜澜会喜欢这个惊喜的。”
虞悦已经安排好了一切,薄静时不可能拒绝,况且这一切都在诱惑着他。这可是结婚,和虞澜结婚,这是他梦寐以求的事。
他不知道虞悦是在试探他还是什么,但虞悦的确提出了一件他无法拒绝的事。
“谢谢阿姨。”薄静时收过了机票。
离开前,薄静时再次进行了感谢:“阿姨,谢谢您,谢谢您让澜澜不要早恋。”
虞悦抬眼望了过来。
“澜澜在大学遇到了一些不好的人,如果不是您不让他早恋,他很有可能会受到伤害。”
薄静时并不介意虞澜是不是初恋,又或者是之前谈过几段恋爱,他只在乎虞澜有没有受到伤害。
他更不希望虞澜的第一次恋爱会如此失败,更不希望虞澜从此留下创伤。
虞悦放下杯子,托腮笑着:“我并没有说过这样的话。相反,我鼓励并支持澜澜早恋。我认为早恋是青春期对爱情的原始懵懂,我不反对这种悸动。”
“但很可惜,澜澜从小到大很少会对什么人产生兴趣。”
她又问,“澜澜在拒绝某些追求者时,撒了这样的谎吗?”
是的。虞澜刚上大学时,追求者众多,他使用的拒绝理由都是“我妈不让我早恋”。
没想到虞澜撒谎了。
薄静时忽然有些想笑,其实也很正常,他一直以为虞澜很乖,是单纯的好孩子。可其实虞澜的脾气很大,时不时生闷气要人哄,偶尔撒谎也没什么。
薄静时说:“没有,阿姨,是我记错了。”
他再一次感谢,“谢谢您的机票。”
虞悦说:“祝你们旅途顺利。”
虞澜在车上都要急死了,他脑中脑补了许多狗血画面,比如妈妈给薄静时泼咖啡,冷声道。
“给你一千万,离开我的儿子。”
但他觉得他的妈妈不会做出这样的事,各种情绪交杂着,他又害怕妈妈受了欺负。
车门被打开,冷风灌入,虞澜还没回过神,就被搂在怀里,用力含住嘴巴吮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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