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妍妍,多大人了,不要让哥哥抱了。”一个面容富贵的妇人走来,她打趣道,“澜澜哥哥现在也还是宝宝呢。”
虞澜面上热了热,小声嘀咕:“我不是小孩子了!”
但在长辈的眼里,只要不结婚的、还在读书的,都是小孩子。
他们吃了一顿晚饭。
江鹤延用公筷给虞澜夹菜,说:“这鱼是刚空运来的,新鲜,趁热吃。”
另一边的穆扬帆给虞澜倒了杯椰汁:“椰汁打蛋,澜澜的最爱。温度差不多正好可以入口,不会烫着。”
廖游在对面无语地翻白眼:“你们手把手喂得了。”
每次廖游看到这群人对待虞澜耐心体贴的夸张程度,他都会觉得无语。
小时候照顾得无微不至也就算了,这都多大人了,要是真把虞澜养得没有自理能力……
好像也没问题。
虞家不缺钱,他们没有人是缺钱的。钱对他们而言与江海之水没有两样,平时里,他们随便给小辈给出的零花钱,抵得上寻常人家一年的收入。
就算虞澜真的被养得没有生活自理能力,也完全没有关系。
“谢谢鹤延哥哥,谢谢扬帆哥哥!”虞澜甜甜地喊着,喊完低头认真吃饭,咀嚼时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他的吃相很好,故而赏心悦目,睫毛轻轻晃动在眼下投出阴影,乖巧温顺的样子,再铁石心肠的人都会融化。
虞悦笑着摇头:“这么大人了,还是那么会撒娇。”
她这个儿子从小就被惯坏了,小时候在家中,一群长辈为了他学俄语。他好像自己也知道自己很受宠爱,不肯学中文和英文。
随便甜甜地说几句话,一群长辈开心得不得了,要什么给什么。
虞澜也靠撒娇达到了许多目的。
高中不想在家中上课,撒娇着说想要去学校上课;想要走艺术路线,又靠撒娇达成目的;大学了想住宿舍,他泪眼汪汪声音软软,谁忍心拒绝他的要求?
“马上圣诞节了,我们很久没有一起出去玩了。”穆扬帆刚结束一个项目,给自己放了个长假。他提着建议,“我们要不要一起去阿尔卑斯山?我看过澜澜的课表,那段时间澜澜没有课。”
“滑雪没什么意思,澜澜高三毕业那年我们不是就去过。要不去看极光吧?”
“出国会不会太麻烦?要不国内玩玩得了。”
虞澜说:“我没有课,但是我有别的事,我不能和大家出去玩啦。”
“学校里的事吗?也是,临近期末,肯定要复习吧……”
“不是,”虞澜摇摇脑袋,认真地说,“我要和男朋友去迪士尼玩!”
餐桌一下安静下来。
鸦雀无声。
聊得正起劲的几个人表情一下变得错愕,各行业各领域的牛人的脸上精彩纷呈,最后定格在咬牙切齿的愤怒上。
“你谈恋爱了?”江鹤延瞪了廖游一眼,“不可能吧?澜澜,你是不是被骗了?小游没和我们说过……”
廖游装死。
虞澜说:“我们偷偷在一起的,没有让廖游知道。”
又是一阵沉默。
穆扬帆打破这场平静,他说:“是不是上次那个?”
虞澜知道他说的是哪次,点了点头。
这下轮到江鹤延被瞪了。
穆扬帆气得手都在抖,他就知道那男人不怀好意,他说自己怎么那么讨厌薄静时,原来是因为这个!
他这第六感真是该死的灵验。
“在一起就在一起了吧。不过澜澜,你要注意点,薄家比较复杂,薄静时不可能是个简单人物,你别被他的甜言蜜语哄骗。”
“好了。”
虞悦打断众人的八卦,温柔却不失强势道,“大家难得有机会聚在一起,我们先吃饭,好吗?”
虞悦在家族内极其有威望力,她一发话,没人再敢继续聊。
晚饭完毕,虞澜一溜烟儿钻进虞悦的书房,避免各位长辈的骚扰。
可怜的廖游被团团围住,代替虞澜接受各种质问。
书房内。
“前段时间我在佳士得上拍了块表,你看看,我觉得很适合你。”虞悦拿出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放在桌上。
虞澜打开礼盒试戴了一下,深色表带衬得他肌肤细腻如雪。他弯了弯眉眼:“谢谢妈妈,好漂亮!”
“澜澜喜欢就好。”
虞澜和虞悦的相处模式很轻松,比起父母,他们更像朋友,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澜澜的男朋友是上次那个人吗?”虞悦形容了一下,“看起来很凶,不像是你会喜欢的类型。”
虞澜点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喜欢他,他确实不是我喜欢的类型,我第一次见到他,我很害怕,总觉得会被欺负……但他刚搬来我们宿舍,不帮忙提行李好像不太礼貌,我就主动去帮他了。”
虞澜刚来新宿舍的时候,初次见面的孙一文就帮他拎行李,还帮他搭床帘,还告诉他:“以后有事儿尽管说,有人欺负你也记得和我说,不用觉得不好意思,大家既然是舍友就是缘分。”
他很喜欢他的新舍友。
“所以现在的大学生生活,还是灰色的吗?”虞悦靠在沙发上,轻轻地问。
虞澜曾经委屈地和她抱怨过,大学和他想象中的一点都不一样。课本、电影、电视剧里的大学生活美好而精彩,是五彩斑斓、令人向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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