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以前的他,他一定会当作没看见,对方再委屈和他有什么关系。
但又或许是虞澜的样子看起来太可怜了,让人很想去,哄哄他。
薄静时这么想着,脚步已经靠近,他试着同虞澜交流,虞澜却一脸受到惊吓的样子。
耳尖泛起粉白色泽,小脸不安地抬起,幸好手机铃声响起,虞澜急忙抓了过来:“哦哦,外卖到了是吗,你放外卖柜就行,我下来拿。”
说完,急忙穿着拖鞋一溜烟儿地跑了。
他仍记得薄静时有洁癖,保持距离,生怕碰到对方,一副恨不得远离的样子。
虞澜走得急,忘了带宿舍钥匙,钥匙孤零零躺在桌上,小台灯将它拉出一道斜影。
薄静时看着那串钥匙,目光一转,通过桌上摆着的镜子望见一张烦躁的脸。
他的脸上很少会体现明显的情绪,加上他五官深邃,生得冷,这点躁意反而让他看起来更加不近人情,也更加让人想要远离。
a大为防止有人偷外卖,特地在监控下设置一排外卖柜,外卖柜一旁是自动售卖机,许多人拿完外卖会顺便带几瓶矿泉水或可乐。
虞澜拿完外卖才发现他没带钥匙,他不确定薄静时会不会给他开门。
他正迟疑着要不要找个地方把外卖吃了时,眼前突然出现一个人影。
他下意识要跑,却被握住肩膀按在自动售卖机上。
背后一凉,虞澜低叫一声,来不及思索有洁癖的薄静时为什么要碰他,光顾着愤怒抬起小脸瞪人。
“你干嘛呀!”
自动售卖机的冷光照得他肌肤雪腻,唇肉饱满,深蓝宝石般的眼眸湿润无比,声音也软软糯糯,像黏糊糊的糯米糕。
……撒什么娇。
“你的钥匙。”
薄静时拿出虞澜落在宿舍的钥匙,虞澜接过后,又愤愤瞪着他:“给我钥匙就给,抓我干什么。”
原本怂得不行的虞澜突然来了脾气,他今天本就委屈坏了,急需一个出口发泄怒火。
他正凶得开心呢,薄静时倏然眼睫动动,平直黑睫像一把把锋利冷刃,让他瞬间说不出话了。
虞澜缩了缩脖子,薄静时像没看到他明显流露的怯意,平静地说:“如果我不抓着你,你已经跑了。”
又怂又怒的小脸呆了呆,虞澜眉尖蹙蹙,认真思考了一番。他方才的逃跑行为是本能反应,没有经过大脑思考。
如果不是薄静时捉住他,他确实早就跑没影儿了。
这也不能怪他,而是薄静时长得太具有攻击性,他天生害怕这种强势的人。就像街头看见带刀的杂耍艺人,哪怕他知晓对方不会伤害他,只是职业需求,可他仍会感到害怕。
他的胆子本来就不大。
薄静时看着他:“你很怕我。”
“……”虞澜仰起小脸,凶凶嘴硬,“谁怕你了!”
虞澜记仇得很,今天他还下定决心不要和薄静时来往,他眼珠子无声转着,寻找溜走的机会。
可刚一拔腿,薄静时就靠了过来。
薄静时的肩膀很宽,人又生得高,一靠近就有种居高临下的压迫感,阴影随着富有侵略性的气息靠近,吓得他顿时不敢动了。
虞澜怕薄静时再靠近,忙伸手挡在中间,但他又记得薄静时不喜欢和人接触的洁癖,于是只用一根食指抵在男人胸膛。
薄静时敛眸看着那根手指,纤白盈润,精致漂亮,发着颤儿顶在自己胸口。
冰冷的目光冻得虞澜并了并膝盖,这个举动牵扯到膝盖侧的伤口,他的小脸瞬间扭曲,透着可怜羸弱的气息。
胸口的手指顺着胸膛往下滑了滑,落在小腹的位置,又小幅度戳了戳。
“不要凶我。你今天推我那一下,我现在还很痛。”虞澜眉眼像凝了一层霜,看起来蔫蔫的,“你该和我道歉的。”
“上过药了吗?”
“……没有。”
“哪里痛?”
“膝盖。”
薄静时说:“我看看。”
周围墙壁破败老旧,头顶灯泡也许久没换,光线忽明忽暗。
薄静时握着虞澜的脚踝,把他的裤腿往上拉,雪白笔直的一双腿极富有肉感,并非干巴巴的瘦,而是一种健康的、富有肉,欲的恰到好处的匀称。
男人的手掌很大,肤色较他要深,骨骼分明的指节扣在脚踝一路往上,指腹在白嫩软肉上陷下,是肉眼可见的触感极佳。
“还疼吗。”
虞澜别过脑袋轻哼一声,不说话。
膝盖侧边果然青了一块,与周边粉白的肤色形成鲜明对比,也衬得淤青更加骇目。
薄静时在看伤口时,一缕幽香钻进鼻腔,他皱皱眉,凑近嗅了嗅膝盖:“你喷香水了?”
他早就想问这个问题了。
但他凑近闻才发现,这个味道有别于市面上的任何香水,味道很独特。
虞澜脑袋短暂放空,长睫迷茫眨了眨,低头望了过去:“啊?”
薄静时这才反应过来,这不是香水味,这是虞澜身上传来的。
他们保持这个姿势很久,虞澜因不知所措肌肤起了些粉,粉白相间的模样青涩又漂亮。
薄静时的手掌扣在膝弯,往上抬了抬,虞澜站不稳,一只手按在薄静时的脑袋上。
虞澜不免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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