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都是这样过来的,大家都没觉得有什么问题。
明天早上想吃什么?季妈妈开口,她的嗓子哑得像破风箱,用鸡蛋面粉给你们摊个菜饼子?还是吃面条?
季白绪丝毫没有食欲:我不吃。
季佰思转头看了他一眼,又接着吃自己的面,没有说话。
季妈妈不在意,继续说道:听说你们学校每月月考第一能拿十万块?
对。季白绪点头,季佰思有个对手,叫寒时霖,他们俩都有可能拿第一。
季佰思依旧慢条斯理塞面条,仿佛没有听到自己名字。
这样啊。季妈妈皱眉,寒时霖?是不是那对兄妹
对,之前在枯石一中老拿第一的那个,大伙都喜欢拿来跟季佰思比。季白绪提醒。
哦,就是他们啊。季妈妈一副不爽的神情,真的是,怎么什么都有他们家,阴魂不散,姓寒的都不是什么好人。思思,你可得争口气,无论如何也不能输给他们。
就是。季白绪也义愤填膺地赞同,又得意洋洋炫耀,所以我现在在想办法打扰他学习,我让他考不好,拖他后腿!到时钱就是我们家的了。
哈哈哈还是我家绪绪最聪明了。季妈妈听了开怀大笑,夸道。
砰!
季白绪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一跳,只见季佰思站了起来,胸口剧烈起伏。
他面上没什么表情,瞳孔里满是怒意,一字一句道:我不需要你去拖他后腿,我能考过他。
讲完后,就转身回去小卧室,把门重重关上。
时间似乎停滞了一刻钟,季白绪努努嘴,没再说话。
季妈妈端起季佰思的碗,不高兴道:这孩子,也不吃干净,浪费。
随即三两口把剩下的汤底都喝光,如常般拿去刷洗。
季白绪冲完澡回卧室的时候,季佰思还在挑灯学习,每张卷子每本教材上,都是他密密麻麻的笔记。
他坐的凳子是季妈妈捡回来的,缺了一个脚,支了一根树棍子在下面,但很难坐稳。
可无论什么时候,季白绪看到他,都端端正正的坐着,背挺得笔直。
天生不会为谁折腰一样。
哼。
季白绪爬上床,抱着被子躺到里面的位置。
那有什么用?还不是考不过人家。
孩子太傲气,多半是考试的时候没被吊打过。
月考多遭受几次毒打就知道了。
等季白绪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身旁的床位依然工工整整,没有人躺过的样子。
桌上昨天还是崭新的习题册,今天已经满满当当都是笔迹了。
季妈妈大早就出去了,季佰思在外面吃完黏糊面条后,又挺直腰背开始做题,如同一个机器人不知疲倦。
季白绪躺在床上,在笔划过纸张的沙沙声中,继续用音乐充盈大脑。
两天时间眨眼过去,返校的时候是周日,黎一玻爸爸上午开车送他回的学校。
下午黎一玻又出现在了季白绪家中。
阿姨好。黎一玻买了不少肉和菜过来,满满几大袋子,我来跟绪子一块返校。
哎哟,这怎么好意思,你上次拿过来的米我都还没吃完。季妈妈慌乱摆手,你快拿回去,我不能收。
拿都拿过来了,我家里情况您也是知道的,根本不能放回去,而且我也不能带去学校啊。黎一玻笑眯眯的,脸上的红印还有点没散掉,您就收下呗,我就季白绪一个哥们,还得靠他在学校里跟我互相帮扶呢。
季妈妈是知道黎一玻父母的:唉,你这孩子真是太懂事了,阿姨也没什么东西给你,我这里烙了蔬菜饼,加了两个鸡蛋呢,你尝尝,好吃的话兜一些走。
黎一玻顺从地接过饼子咬了一口,露出惊叹的表情:好吃哎,阿姨你做的这个饼子比外面买的还好吃,好软啊,还甜丝丝的。
季妈妈立马转过身,拿着塑料袋去兜饼:我什么乱七八糟的调料都没放,就只放了一点盐,还有好多蔬菜,切可细了,那不比外面健康多了,我给你多装点,带学校吃。
趁季妈妈看不到,黎一玻疯狂给季白绪使眼色,让他快点。
最终在离开的时候,黎一玻的口袋还是装了满满一大袋蔬菜饼。
走的时候,季白绪纠结了一下,过去抱了抱季妈妈:少做点事,不要太累了。
季妈妈用干枯得像树干的手,轻轻拍了一下季白绪的背:你这孩子放心,我不累。
这次回去,黎一玻的头发被迫变成了一个超短寸头,光秃秃的特别有喜感,季白绪一看就想乐。
黎一玻一面威胁季白绪不让他笑,一面也被镜子里的自己逗得不行。
还好我平常全靠假发,不然真没法见人。黎一玻庆幸道。
行了行了,别笑了。黎一玻打开电脑,点开一个音乐软件,觅哥的歌重新录制出来了,你快来看。
这次觅哥明显低调了很多,没有铺天盖地的买宣传了,可在音乐软件的众多新歌里,下载量还不错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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