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临出门她才发现,狗找不到了,手机也不见了。
家里的门锁被换了一套全新的,只有人脸识别才能打开。
而她还没有录入信息。
明明昨晚回来的时候还是密码锁。
温柚眉头一蹙。
难道是贺沉洲换锁之后忘记通知她了?
但直觉告诉温柚似乎并非如此。贺沉洲行事百密而无一疏,怎么可能会忘记这么重要的事?
她心中升腾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身边没有手机,自己的电脑还在公寓,别墅的座机被剪断了电线,可温柚还是不死心,又想起贺沉洲书房里的备用电脑。
直到她翻箱倒柜也找不到有用的通讯工具,温柚才终于意识到——
自己被锁在家里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回过头捋顺一遍思绪,温柚也不太清楚自己是否哪里惹到了他。
难道是被许烁生的苏醒刺激到了?
心念电转间,温柚又想到了另外一种可能。
亦或是……那天她和江柖的对话被他听到了?
如果真是这样,那可就不好办了。
唯一的办法就是放低姿态,对贺沉洲软磨硬泡。
可他都意识到自己被耍了,上过一次当,还会再吃她这一套吗?
温柚叹了口气,还是决定不想了,等到他回来再见机行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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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太过无聊,温柚就去书房找了几本书来看。所幸她的爱好也只有这个,倒也不会觉得太枯燥乏味。
但……
温柚惊恐地发现,她随机抽出来的好几本书里都夹着照片。
里面除了她在读博的时候,和许烁生一起做实验,吃饭,聊天等等场景,更多的是结婚的这几年里贺沉洲不在身边的时候她的一些日常活动。
温柚的背脊不由得窜过一丝凉意。
所以贺沉洲早就不对劲了?他究竟派人偷拍了她多少照片?又暗中窥视了她多久?
看书的欲望骤然全无,温柚坐在沙发上,开始苦苦思索自己该怎么面对疑似不再压抑天性的贺沉洲。
想着想着,她没忍住睡了过去。
茶几上,水杯里的热气还在袅袅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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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温柚再次醒过来时,竟发现天又黑了。别墅里静悄悄的,玄关处点亮着一盏感应灯。
但是她睡了这么久,反而一丝头疼的迹象都没有。
可她向来不会在白天的时候睡到这个点才醒过来……今天是怎么回事?
温柚皱了皱眉,正要深思,却被一些细微的声响打断。
借着那微弱的灯光,温柚看到贺沉洲一身一丝不苟的高定西装,不知什么时候悄然无息地坐在了她的身边,似乎正打磨着自己的指甲。
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酒精的味道,应该是他修剪完指甲又拿出酒精棉片细致地擦了一遍。
由于贺沉洲在温柚心中的印象已然变成了一个深不可测,脱离掌控的存在,所以他现在的动作在她看来,莫名像是某种惩罚前的仪式。
温柚坐了起来,身上柔软舒适的薄毯随着她的动作滑下,她清如玉石的嗓音因为长时间的沉睡而微微沙哑:
“你要把我关多久?”
昏暗的视野中,温柚看不清他的表情,只闻得一声极轻的低笑,慵懒而闲适,似乎对现状很满意:
“能关多久是多久。”
温柚沉默了。现在她没有手机没有电脑,对外的形象又是终日闭门不出宅女,等到有人发现她被关在这里都不知道是猴年马月的事了。
她只好放软了语调,转而问起起因:
“我能知道,你为什么突然这么做吗?”
一瞬间,空气因为她这句话仿佛凝滞了些许。
温柚发觉她还不如不问的好。
因为她一问,贺沉洲就突然放下了手里的东西,毫无征兆地捏住了她的下巴。
就算看不清他的脸,她也能感受到他灼热而阴鸷的目光一寸寸流连过她的脸颊,仿佛一只饥饿了许久的野兽在打量着,盘算着该从哪里将这只自投罗网的猎物拆吃入腹。
温柚还能感觉到贺沉洲凑近她的耳后,极尽温柔地在那里轻吻了一下,声音却如地底下冰冻三尺的寒水,带给人彻骨的冷意:
“因为我想你身边只有我一个人……我们只有彼此,不好吗?”
温柚很想说不好。
结果下一秒唇就被堵住。
贺沉洲仿佛不想听到任何拒绝和否定的回答,如溺水之人在濒死之际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死也不愿意放开她。
温柚被他高大的身躯笼罩在怀里显得格外娇小,不多时,她的目光便渐渐失了焦距,眼尾控制不住渗出晶莹的生理泪水。
……
栓着怪物的铁链几近松脱,叫嚣着冲出樊笼,亟待吞噬什么才甘愿喷着火热的鼻息回到原处。
温柚被弄得昏昏沉沉之际,听见贺沉洲轻柔的嗓音里似乎裹挟着浓稠而沉重的情意:
“这么漂亮的手足,我都忍住了不给它们戴上锁链,你不夸夸我吗?”
温柚:……
她大概能猜到他为什么不那样做,无非是怕她想起往事。
——可那并不意味着她要谢谢他!
……
夜色深重,月光昏沉。又是浑噩的一天,又是同样的收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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