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就把电脑带过来了,这样也能一边处理工作,一边照顾她,陪她说说话,聊聊天。
程述暗忖。
彼时的他还没有留下来过夜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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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浴室里突然传来方棂的尖叫声。
程述从沙发上站起身,来不及多想,立刻循着声音冲了过去。
浴室地滑,他以为方棂还没醒酒,因此行动不便摔倒了。
慌乱间,他并没有马上注意到方棂故意留的门。
于是刚到浴室门口人就被拽了进去。
……
浴室里,程述扣至锁骨的衬衣被解开,露出了肌理分明的胸膛。
他的额间渗出了一层薄薄的汗,不知是热意还是水汽。
喘息着抓住方棂在他身上作乱的手,程述有些窘迫地问道:
“有没有……”
方棂知道他指的是什么东西。她一手仍着迷地在那线条性感迷人的腹肌上徘徊,一手从置物架上摸出一个扁扁的盒子。
这是苏恬恬前段时间偷偷摸摸塞进她口袋里的。当时她并没有过多留意,等到家洗澡的时候才从上衣口袋里翻出这个东西。
彼时她还不知道程述在追她,对于苏恬恬送她这种东西感到一头雾水,又由于好奇,拆开看了一眼,没想到拿出来的那一个掉到地上,被她丢进垃圾桶了。
之后这盒东西就被她随手放在置物架上,一直忘了拿掉,没想到今天却派上了用场。
然而,程述目光沉沉地看着那盒明显被“用过”的东西,脸色一下子变得难看起来。
方棂意识到不妙,还没来得及解释,就被折腾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
……
月隐日升,天光大亮。
清晨的阳光带着舒适的温度透过窗帘洒在洁白的地板上,也照亮了一床透着湿意的狼藉。
方棂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间感觉到好像有什么柔软的东西在她脸侧亲昵地蹭着,游移着,带着无限的缱绻轻轻吻着。
“棂棂,闹钟响了。”
一道透着餍足的低沉嗓音在耳畔响起。
方棂突然想到什么,瞬间睡意全无,猛地坐起身来。
一动,全身各处果不其然传来散架的酸意,像做了一晚上的瑜伽,方棂忍不住嘶一声。
她来不及抱怨,赶忙拿过床边的手机。
昨天是假期的最后一天。方棂昨晚没有预料到还有程述这个意外,因此她得在上班之前再请一个早上的假。
毕竟她现在的状态也实在工作不了。
女上司人很好,体谅到方棂的亲人刚刚去世,有很多事情要忙很正常,又是很痛快地批了假,还准许她下午也可以不用来。
看着上司自圆其说的回复,再想到自己真正的请假原因,方棂忍不住红了红脸。
程述从身后抱住了她,把头抵在她吻痕零落的肩颈处,声音低哑:
“继续睡?”
也许是一大早脑子不清醒,方棂误解了他的意思,连忙摇头:
“不了不了,”她哭丧着个脸:
“再来真的会死的。”
程述一愣,旋即低头闷笑出声,揉了揉她睡得一团糟的长发:
“想什么呢,我说的是要不要再睡个回笼觉。”
方棂呆住,意识到自己丢大脸,她脸色羞红,想下床逃离,却被程述长臂一伸捞了回来,按在了床上。
他也躺了下来,紧紧搂住怀里的她,哄道:
“不闹你了,睡吧。”
今天他推了一天的工作,就在这里好好陪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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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棂恢复了正常生活,晨出晚归,按时上班。只是相较以往,现在的她总是加班到很晚才回家。
这段时间因为外婆的丧事和情绪低落的原因,她陆陆续续请了快一个月的假期,因此办公桌上的文件早已堆积如山,数不清的事务等着她处理。
尽管老板吩咐过她不用太着急,身体要紧,那些工作可以慢慢来,但方棂还是觉得有些对不住她的宽容和关心,因此每天晚上都会主动留下来加班,希冀着能把那些繁杂的文件多处理一点是一点。
这就导致那晚缠绵过后,她又开始冷落程述。只不过这次是不得已而为之。
程述看上去好像并不是特别介意。他对于方棂的忙碌表现出体贴的理解,在方棂再三追问下还是回答道:
“你有工作要忙,我也有,我们在各自奋斗的同时还能见面,比起从前,我已经很满足了。”
尽管方棂看着他那时候的表情除了心疼之外还有些半信半疑,觉得不像他说的那么一回事,但他都这么表态了,她也没有多想,转头就继续投入到了水深火热的工作之中,每天忙得焦头烂额。
在她下班之后回到家,程述也会提前结束工作早早候在家里,做一桌色香味俱全的饭菜等他回来,再在她进门时给她一个宽厚温暖的拥抱,驱散她一整天的疲惫。
有时候抱着抱着,分不清是谁起的头——也许很多时候是方棂,一个吻就点燃了两人之间本就躁动难平的暧昧气氛,之后的事情总是发生得顺理成章。
成年人的压力,或许能被几杯烈酒短暂浇灭;但欢愉,唯有在干柴烈火的极致碰撞中,汲取到灭顶快意的那一刻才能真正实现。
结束之后,程述总会对着一桌早已凉掉的饭菜头疼。一盘盘装好保鲜袋再放进微波炉里加热的同时,程述暗暗下定决心以后不能轻易被诱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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