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隐下棋的时候,喜欢给对方留一条活路。
整盘棋看似死局,但其实,只要落下一子,便立刻能看出生门在哪儿。
而且他最近在研究五行八卦,此盘棋,便以隔入了半个八卦阵,结果一出手就把南邵公主给绕晕了。
中午时刚好是余隐落的白子,此时虽然身份对掉,但是依旧余隐走棋。
于是,他顺手拈了颗子,落在了左边角落上,顿时生门闪现。
南邵公主刚拈住棋子,面前便多了一张大手,朴乔星道:“公主,这盘棋活了,咱们又输了……”
南邵公主还处于懵逼状态。
朴乔星叹息道:“公主若是不信,便由下官来指给公主下。”
南邵公主是他亲手教的棋艺,在南邵国朴乔星自认棋艺数一数二,公主的棋艺也是出类拔萃的,岂知,今日一出手就被对方杀得片甲不留。
而他居然看不出,整盘棋的生机在哪儿。
余隐这一子,便粉碎了他多年的骄傲。
所以,此刻也不用余隐说,朴乔星自己便给弟子讲解了起来。
南邵公主听得震惊不已。
可又说不出反驳的话,到了后来,两人居然用起了国语。
余隐他们听得云里雾里,但大概意思还是能看明白的。
现场教学完毕,朴乔星带着南邵公主一并向余隐道歉,态度诚肯,谦虚,与刚才初来时的模样完全不同。
众人:“……”
这倒戈速度也是够快的呀。
余隐倒是对他这样的性格蛮欣赏的,送对方离开时,道:“朴大人有时间咱们好好对上一局,到时候咱们只管拿出自己的看家本领。”
朴乔星:“……”
老夫就知道,楚国人都是假仁假义的。
到了此刻,居然还想占人便宜。
余隐的脑中突然闪过一串数据,朴乔星对他好感度降了10个点,而南邵金梨公主对他的好感度上升了30个点。
余隐:“……”
这次皇帝寿诞,来了差不多二十个友邦小国。
像东域、北夷,还有西羌这样的大国也都有来人。
使臣均是个国的佼佼者。
大家知道南邵国来找余隐下棋,一个个都眼观八方耳听六路的。
结果,打头阵的南邵国被狠狠地打了脸。
那些个想要挑战的众人,便悄悄收起了蠢蠢欲动的心思,看看谁谁先耐不住寂寞,再去挑战一二。
结果,等了两天,一点动静都没。
有几个人,甚至觉得余隐也不过如此,可能是因为南邵的朴乔星只是徒有虚名罢了。
所以,才会让余隐得了先机。
于是,沉寂了两天之后,又有一个圭邱国的本大人前来挑余隐。
余隐满头大汗的正站在火炉前,跟工匠了解这两天融出来的材料,一听这话,忍不住抚额,“他们是瞧着老夫好欺负?”
李三窘窘有神。
您哪是好欺负,把人小姑娘说得都快哭了。
简直得理不饶人呀!
“他想挑战什么?”
余隐边走边问,他这人说实话,琴棋书画中,最拿得出手的也就是棋了。
最近又在研究风水术,所以棋艺比起先前更加的精堪,同时变化莫测。
所以,刚修好的新宅的后花园,他又让人挖了几个地方,将树啊、花呀,按照九宫格的方式种了起来。
余老太太为此还把他狠狠地骂了两天。
余妙是好不容易找了个女婿,结果他倒好,巴不得孩子结不成婚。
眼看还有一个月就要成亲了,结果他把后园子又给折腾了起来。
彭老太太也气得想打他。
幸好余妙帮着说了话,这才让余隐躲过了一劫。
不过他决定好了,既然宅子不让挖,他就去果园里挖果树去。
摆上几个风水大阵,到时候果子一年四季都能长出来。
当然这处有违规律的事情可能办不到,但是让果子个子更大,更甜,卖上更好的价格,他觉得这样的风水阵还是没问题的。
李三道:“属下瞧着他好像背了一把像琴一样的东西。”
余隐咽了下口水,“他是不是找错人了?”
虽说君子六艺。
但真正精通的,也就是其中一二。
像张卷找过来,他略一跟人解释,对方就明白,而且对方也没指望他帮什么大忙,只是想通过他,找两个懂这方面的人。
然而,这位本大人想要找人拼琴艺,不去找乐师,找他实在是有点一言难尽呀。
明摆着是来找他那啥的嘛!
“大人不接吗?”
“老夫这不是有心无力吗?”
这些人真是脑袋有坑吧。
余隐洗漱过后,换了身衣裳,见到这位圭邱国的本大人时,对方已经来了两刻钟了,不过这货脾气好,余隐不在,他也不着急。
把琴放在桌子上,欣赏厅里的古画。
余隐过来,双方打了招呼。
余隐刚要开口,就听本大人道:“在下知道大人博学多才,但最擅的还是棋艺,是以在下并非找大人来拼琴技。”
余隐:“……”
“在下听闻大人在翰林院待了将近三十年,据说楚国的翰林院网罗天下书集,而且曾看过大人的诗词,是以今日想请大人,替本的新曲填词,也算是蒂结两国百年友好之见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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