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时,还让人抱包了好一些的果子、蜜饯给人带走。
余隐带着两个孩子一道送客。
孙青林出了余老太太的院子,赶紧道:“表叔,那个我在马家坐馆挺好的,而且马大人他们平时也帮我看看文章什么的,您跟姑祖母说说,那个搬家的事就算了,不过我会常常带孩子们过来看望她老人家的。”
余隐弯弯嘴角,“这事你决定就行。”
他们家隔壁这家已经在卖宅子了,余隐打算过两日找人谈谈价格,如果能成,到时候现在住的给余妙,隔壁给小鱼儿。
不过那座小的依旧是给小鱼儿的。
孙青林道:“那谢谢表叔了,我回头写信把这事告诉祖父,他老人家一定很高兴。”
余隐将他们送出门,直到马车远去,他才拉着小鱼儿往回走。
小鱼儿拔着手上的银手镯,一蹦一跳道:“爹爹,九公主邀我去狩猎,我去不去呀。”
在宫里虽然学过骑过,但是由于年纪小,骑的都是小马。
旁人在那边练箭的时候,她们骑着马在上面被小太监牵着溜圈儿,实际上,她现在自己都不敢跑。
余隐道:“去呀,到时候你姐姐也去。”
小鱼儿欢呼一声,“太好了,我最喜欢姐姐一起了。姐姐记得带好吃的。”
余妙弯弯嘴角,已经被妹妹拉着跑了好几步。
回头看了她爹一脸,余隐挥军手,“这几日没事,练练骑术。”
余妙点头。
余隐去余老太太院里,跟她说了一声,孙青林的想法。
原以为余老太太会生气,不料她却满脸欣慰道:“这孩子好,有我们孙家人的骨气,回头你把把他的功课就成。”
余隐:“……”
有您这么试探人的吗?
余老太太又问了余隐几句,买隔壁宅子的事,便把人给打发走了。
孙青林一家是被李三送回去的。
田氏下车时,硬是塞给李三一点碎银子,李三不肯收,但又拗不过她的坚持,两人拉扯了一会,孙青林道:“李兄且收下吧,日后少不得麻烦您的地方。”
李三只得收了银子,直到回到屋里,田氏一边帮孙青林更衣,一边小声道:“你瞧见了没,余家的小姑娘与咱们家科儿一般大。”
孙青林点头,“听说表叔母就是因为生她把身子废了的,没两年便去了。”
田氏:“……”
生来克母?
孙青林伸手将她颊边的碎发撩到耳后,“即使她生来不克母,她也与科儿差着辈份呢。”
田氏被他一语道破,脸颊不由的一红。
“我也只是想想而已。”
“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孙青林好笑道:“你那镯子,当真以为我瞧不出来?”
田氏脸上更红,那镯子是孙老太太给她的,说是将来给孩子用,已经传了好几代了。
不过事实上,她现在手里也只有这个镯子能拿得出手。
孙青林道:“这种事想也别想,别看姑祖母对咱们挺亲热,那全是看在祖父的面子上,要是没有祖父,人家走在路上兴许都不曾瞧咱们一眼,更何况这种亲上加亲的事,想都别想,那是乱了辈份。”
余妙带着小鱼儿还没回到自家小院,余老太太就派人来半道把两人接走了。
余老太太唤小鱼儿过去,笑道:“让我瞧瞧表嫂送你的礼物。”
小鱼儿欢欢喜喜地把手伸了过去,年代久远的一个银镯子,上面的花纹即不时兴,也没有任何深意,上面甚至透着岁月侵袭中留下的浅黑色。
余老太太轻轻吐了口气,道:“祖母这儿有更好看的东西,要不跟祖母换换吧。”
小鱼儿想了想道:“那您先让我瞧瞧您的东西。”
这镯子说实话她不太喜欢。
不过旁人给的礼物,总不好说不喜欢。
余老太太让人拿了一对玉蝴蝶,小巧可爱的样子,特别招小姑娘喜欢。
小鱼儿立马就同意了。
将镯子褪下来,生怕老太太不同意似的,速度很快的便把蝴蝶给揪走了。
余老太太笑着捶了她一下,“这孩子怎么跟你爹似的,眼里只有钱。”
余隐自打彭珍娘去世后,想尽办法赚钱的事,余老太太至今是记忆犹新。
也算是病急乱投医。
如今他那个果园子收成还不错。
除了新鲜的果子,还有果酒,都卖得挺好。
皇帝赏赐的庄子,更不用说了,单是今年半年的收入都有六七百两。
打发走了余妙两姐妹,余老太太把镯子给包了起来,递给身旁的大丫环锦桃道:“明日,你把这镯子还给孙太太,告诉她,这镯子是孙家祖辈传下来的,以后切莫乱送人,让她好生保管着。”
锦桃小心翼翼地将镯子收了起来。
第二天,一大早便去马家还镯子了。
田氏接过镯子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有点崩不住,不过还是道了声谢,把自己昨天回来连夜腌渍的酸黄瓜给余老太太带了一坛子。
余隐多了一门亲戚的事,不知道怎么的就传了出去。
这两天一出门,只要一出门,碰到的熟人大家都跟他道喜。
搞得余隐都有点晕,只是认了个亲戚,不是找回失散多年的兄弟。
自然,孙青林那边也并没有因为有余隐这么一门亲戚,而骄傲自大,反而在马家还是出去参加诗会时,还是原来的老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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