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只要有余隐他们的消息,安阳公主都第一个给余妙送过去,待余妙拜了廖夫人为师后,双方的关系就更进一步了。
安阳公主喜欢廖夫人的字,年少时,廖夫人还曾教过公主们。
双方这么一算就是同门了。
安阳公主:“……”
透过帘子,她一时都没认出来,那个身材削瘦,步伐稳健,举手投足之间充满了自信与贵气的中年男子,居然是余隐。
直到余隐的声音在车外响起,她才恍了下神,忙将帘子放下来。
“无事,本宫刚好路过,恰好碰到大人,顺便打个着呼。”
余隐:“……”
您跟过工部干嘛来了。
“既然公主无事,那下官便告辞了。”
余隐说完,打算转身就走,岂知,安阳公主忙道:“余大人,本宫有一事想问大人,不知大人可否有时间。”
余隐今日还真有时间。
手上的事情都交待完了,只待休息两日,进贡院了。
安阳公主找了个茶楼。
余隐晃晃悠悠跟她过了大半条街。
余隐没来过这边,但是听说过这家茶楼。
主要以花茶为主,老板是传说中的廖夫人,上次余妙去滨海时,就带了一罐子的花茶,说是廖夫人亲手制的。
余隐喝惯了空间里的灵茶,对这花茶也喝不出什么味来。
不过看安阳公主如此推崇,只得想了几个词夸奖了一翻。
安阳公主轻笑道:“余大人喜欢喝药茶,我听妙儿说过。”
余隐咧咧嘴。
安阳公主跟他介绍了十七八种花茶,以及茶花的喝法,直接把余隐给绕晕了。
直到他抹了好几回额上的莫虚有汗的,安阳公主才道:“余夫人已去逝四年,余大人至今都孤身一人,实在令人佩服。”
余隐心头一凛。
他就说,皇帝怎么一回来就问他娶妻的事儿。
敢情,安阳公主在这儿等着他。
余隐窘窘有神,老夫这把年纪了,还想梅开二度不成?
误!
老夫还没有恋母情结,嘤嘤嘤!
余隐硬着头皮道:“多谢公主赞誉,老夫这几年手头上的忙乱,时间总觉不够用,是以,从未觉得孤单。”
安阳公主嫣然一笑:“是了,听圣上说,大人一心为国为民,着实辛苦的很,本宫瞧着大人在外在几年,整整瘦了好大一圈,简直脱胎换骨一般。”
余隐窘。
您是想夸我变帅了,变好看了。
安阳公主明里暗里暗示了好几回,余隐都假装没听懂。
喝了一壶茶,终于被放行了。
直到余隐的马车消失不见,安阳公主才关窗自嘲道:“这个余隐倒是越来越有意思了,什么为国为民,老本倒要看看,他能忍到几时。”
皇帝噗的一声笑道:“朕说了直接赐婚,你非不可,如今自己碰壁了吧,又不甘心,京里面好男人多了去了,你想要什么样儿的没有,非跟一个老头扯什么劲儿?”
安阳公主气得直拧帕子,“他若是答应了,本宫还瞧不上呢。”
皇帝抽抽嘴角,他若是能答应,这太阳得打西边出来。
余隐上了车,心头砰砰直跳。
太可怕了。
皇帝居然在后头偷听。
幸亏他跑得快,否则准漏馅不成。
回到家,余隐喝了好大一杯水,压了压惊。
他一直以为安阳公主是替三皇子找媳妇,现在看来,她是提前跟余妙打好关系,讨得彭老太太的欢心,然后再攻关他这儿。
余隐抹汗。
安阳公主也太重口味了。
余隐在家里休息了两天,便进贡院被隔离了。
他以前担任过乡试的主考官,至于会试,还是头一次。
不过也不是只他一人,按照流程走,准没错。
就这么在里面出题,对答案,一连改了好几次,大家才敲定最后的考题。
接着又是考试。
评卷……
放榜前,余隐终于被放了出来。
余妙看到她爹的时候,只觉得老头似乎多日不见天日,于是白了点儿。
“爹爹,冷不冷?”
今年的天气比往年要暖和一些,可现在也才二月多,一场春雨,更是让人冷的直打哆嗦。
考试期间,陆陆续续有考生被抬出来。
余隐上了车,喝了杯热茶,搂着小鱼儿道:“最近家里怎么样?”
余妙道:“都挺好,对了,爹爹,梁师伯想让您去他家一趟。”
余隐自打回来,一直忙得脚不沾地,还没去跟梁成君碰过头,不过东西倒是捎了几件过去,如今被余妙一提醒,他才感觉自己回来二十来天了,都没跟师兄见过面,实在是太不应该了。
回头便让人递了贴子过去。
今日放榜,刚好是碰上休沐。
他回家洗漱过后,换了身衣裳,便坐车出门了。
梁家离余家不算太远。
梁家家境在家乡时比起余家要好不少,可到了京都根本不够看。
梁成君又不像余隐中了进士后才成的亲,彭家还陪嫁了宅子,再加上彭珍娘的嫁妆,如今的宅子比起梁家还要大上一不少。
梁成君听说余隐瘦了。
可一见面,愣了好一会,才道:“真没想到,你瘦了长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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