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骗子!对她还不够好吗?!利用完了就打算一走了之到底把自己当成什么?!她的那些举动那些眼泪都是在演戏吗?……’耶格尔牙咬着烟斗,面无表情地注视着行动现场,心思却是飞到了九霄云外。======整个街区现在已经几乎成了一片废墟。到处都是被损毁的建筑物和残垣瓦砾,远处还有隐约的火光。夜色笼罩下,四周时不时传来枪响声、尖叫声和惨叫声……一扇临街的公寓楼房间窗户突然被推开,一个身影从里面一跃而下,“砰”的一声重重地摔在地上跳楼者身躯在地上蠕动了几下,便再无动静。一名党卫军士兵过去查看,穿着皮靴的脚猛地踹在他身上“死了”,他转头对同伴确认。“他妈的,我踩了一脚的血”,他用力将靴底在地上刮擦了几下,嘟嘟囔囔地抱怨道。同伴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地递给他一支烟,他接过来揣进了军服口袋里。他们开着sdkfz232重型装甲战车,携带着g42重机枪和火炮,在一开始密集火力消灭了抵抗分子的有组织反抗之后,就把后续入室清场挨冷枪的任务交给了波兰武装警察,自己则退下来在后方压阵。此刻这些穿着蓝黑色制服的波兰人正在四下里跑来跑去,忙着逐间房屋的清查和抓捕抵抗分子。金发碧眼的弗雷德里希少校双手背在身后,侧身看了长官一眼,内心略有一点不安。这种场面本来无需他亲自出面,由自己这个营长负责指挥就足够了。但他今天不仅亲自来了,还全程脸色阴沉一言不发他在心里默默复盘了一遍今日行动的全部流程,从集结到入场部署到下达命令,自认为没有瑕疵。“长官,您看需要我们进场吗?”他小心翼翼地请示道。他的长官依旧面无表情,只拿着烟斗的手挥了挥,“你自己看着办”=======‘就不该给她护照,更不该为了体面让她自行决定去留可是他妈的,谁能想到她这么无情无义!就知道,她还惦记着那个「全世界最好」的丈夫,对自己只是欺骗和利用……’牙齿把石楠木制的烟斗杆咬得咯吱作响,耶格尔觉得心脏像被淋了热油似的,火辣辣的气疼‘果然没有不带刺的玫瑰!她还真以为自己不舍得杀她?!……现在把护照收回来?……他妈的,自己死在战场上,她估计也不会流一滴眼泪……‘指挥官的心思纷繁杂乱,一会儿激愤难耐,一会儿又是气恼难言,反映在脸色上是阴沉沉的高深莫测,夜晚探照灯的灯光下,连疤痕里都带着浓重的煞气。弗雷德里希少校看在眼里,不安感更加深重了。远处传来一阵喧哗,两个党卫军举枪对准几名波兰警察,命令他们往长官这边走过来。“怎么回事?”弗里德里希少校问道。“报告长官,我们刚才入场清查时,发现这几个杂碎根本没有在工作,而是在轮奸女人!”“把他们扣起来带回去”,少校下命令道。
“先让他们回去工作”,这时,他们的长官开口了,“把姓名番号记录下来。“少校略微有点吃惊,但并没敢表示出任何异议。几名波兰武装警察如蒙大赦,脱帽连连鞠躬感谢长官后,忙不迭地跑回去卖力对付抵抗份子。……清场行动结束后除了留下必要的几名俘虏带回去审讯之外,其余抵抗份子都被押到墙边,士兵们列队开枪,将他们就地处决。……“刚才那几个杂碎,现在找出来一并就地枪毙。”指挥官面无表情地转身离开,留下的死亡宣判简洁而冷酷。=======深夜,她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根本无法入睡。楼梯口传来动静,她立刻拥着被子坐了起来。“你回来啦……”,门刚一被推开,她就主动冲他打招呼。意料中的没有回应。自从那天她硬着头皮接下护照之后,他就几乎没有同她再说过话。这几天,她寻找各种机会想跟他说话,但他始终板着脸拒她于千里之外。马上就要分别了,这一分开今生今世应该都不会再见面。最后的时光,她恨不得分分秒秒都和他一起度过,但他成日里早出晚归,根本就不见踪影。即使夜晚躺在一张床上,他也总是坚决地背过身去,留给她一个冰冷的背影。她内心有愧,也不敢主动过去纠缠他。两人睁着眼睛躺在同一张床上,盖着同一张被子,却是静默无话。======他默不作声地走过来,军靴踩在地板上发出沉重的脚步声。黑暗中,冰蓝色眼睛里带着寒芒,他沉默地站立在床头,血腥杀气与硝烟味同时笼罩了房间她觉得心慌,心里冒出来一个念头,‘他会不会反悔了,要强迫自己留下来……’怪异的是,往这个方向去想,似乎并不觉得有多恐惧难过,反而有种隐隐的期待……‘要是他真不放自己走,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她已经开始为自己的退让屈服找好了理由。理性告诉她应该把握机会离开,把握住这也许唯一一次的机会去到重庆。但是内心深处似乎又在渴望有种力量去征服和践踏理性,毫无道理蛮不讲理不由分说的把自己扣留下来,禁锢在他的身边。重庆是家是亲人是她最神圣美好的梦,而他是宿命是孽缘是她最无耻荒诞的爱。大脑里有个天使在呵斥她的软弱,“吃了这么多苦,不就是为了回去找到家人堂堂正正做个人吗?你留在这里只能做个宠物,永远也做不了人!”但魔鬼却在反驳,“你家人真的还活着吗?……面对现实吧,你早已一无所有了……只剩下他的怀抱,你真的舍得放弃?”无双抬头,漆黑的双眸在深夜里与他冰蓝色的眼睛对视。半晌,竟然是他率先避开了视线。‘现在就上去,握住她的脖子威胁她,永远不许离开,否则就杀了她!‘’或者跟她说,能不能不要离开……条件都可以提……‘’他妈的,总得给自己一个交代吧,到底把自己当成什么了!‘思绪纷繁复杂。他把军帽揭下来扔在床头柜上,解开军服领口的纽扣,用力扯松,就这么合衣倒上了床。她侧过身面向他,悄悄地伸出手。原本想搂住他的腰,但又生怕被拒绝,于是将手指尖轻轻地搭在了他胳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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