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还是早点赶到围场才是正事。
“把易碎的东西先减去。我看了太后给你五哥准备的单子,备的很充足。左右你过去也呆不了多久,额娘就把你的东西再删减些,不够用了,就去找你五哥。”宜妃想了个主意。
九阿哥双手一拍:“这个主意好。还得是额娘才能想到这么好的主意。”
宜妃笑的花枝乱颤,别怪她偏疼小九,谁让小九这张嘴最会哄人。
气人的时候是真气人,可哄人开心的时候,那也是真的一哄一个开心啊。
删删减减,最终九阿哥带着三辆马车上路,这已经是极其精减过后的东西了。
九阿哥出发的那一天,十阿哥下了学后,在贵妃宫里撒泼打滚。
“额娘,儿子和九哥相差也就两个月,汗阿玛让九哥过去,怎么没让儿子过去啊。儿子难道不是他最疼爱的孩子吗?”十阿哥哭声震天。
钮祜禄贵妃嫌弃的捂住耳朵,背过身去,不看这在地上打滚的不爱干净儿子。
“额娘,您也不看我,您还捂着耳朵不听儿子说话。呜呜呜,儿子是没人疼没人爱的小可怜。汗阿玛不爱,额娘不理的。哇哇哇。”十阿哥哭声愈发的嘹亮。
钮祜禄贵妃原本以为儿子哭几声,就会自己歇停了。
没想到,十阿哥居然是个哭声超长待机的。
哭了小半个时辰,十阿哥还依旧哭的十分抑扬顿挫,不逊开头的状态。
“额娘的小祖宗诶,你再哭下去,别人的宫娘娘都要来看看,是不是额娘在杀猪了。”钮祜禄贵妃道。
十阿哥抽噎的看着钮祜禄贵妃,钮祜禄贵妃亲手拿过一盏温水,放到十阿哥嘴边:“补补水,润润嗓子。嚎了那么久,嗓子和眼睛都不疼吗?”
十阿哥眨眨眼,轻“嘶”了一声。
他老老实实顶着哭肿了的眼睛道:“疼。”
如钮祜禄贵妃所料,没多久,宁寿宫的嬷嬷过来代太后询问,十阿哥这是怎么了?听说哭的很是伤心委屈。若是有人欺负了十阿哥,太后作为皇玛嬷一定替乖孙做主。
钮祜禄贵妃一听就明白了,这是暗暗询问,是不是她这个亲额娘在打孩子呢。
钮祜禄贵妃无奈将十阿哥哭的原因,一五一十说给宁寿宫嬷嬷听。
宁寿宫嬷嬷听完后,一阵沉默。
这事儿太后还真是帮不了。
于是,宁寿宫嬷嬷来了又走。
当听到十阿哥在大殿里哭着“嬷嬷,你带我走啊。小十要求皇玛嬷做主”时,宁寿宫嬷嬷的步子迈的更加快了。
听在院子里洒扫的宫女太监说,嬷嬷一把年纪了,没想到步伐矫健不弱于年轻人,那步子走的快到都能刮起风来。
不愧是宁寿宫嬷嬷啊!
是他们学习的对象。
“你哭破了天去也没用。皇上没有传旨让你跟去,你就不能去。别说是差两个月了,就是你和九阿哥只差一天、一个时辰,都没用。”钮祜禄贵妃无情道。
十阿哥委屈的扁扁嘴,他也苦累了。
一手糕点,一手冲了蜂蜜的温水,十阿哥吃的滋滋有味。
“汗阿玛不让儿子去也没事儿,反正下回儿子总能跟去的。但是,汗阿玛都先去了,这时候还把九哥叫过去。没了九哥陪着,儿子一个人在阿哥所多无聊啊。”十阿哥道。
钮祜禄贵妃道:“合着你小子哭的这么惨,是因为舍不得九阿哥啊。九阿哥走之前不是和你告别了吗?你当着九阿哥的面,怎么不哭闹打滚。”
“九哥又做不了主。我当着九哥的面哭,让九哥心里歉疚,去围场玩的不开心,那多不好啊。我和九哥可是最最好的兄弟。”十阿哥拍着胸脯道。
钮祜禄贵妃气笑了,这么说来,他和九阿哥是亲兄弟,和她就不是亲母子了?
对九阿哥倒是体贴的很,在她这个额娘面前就恨不得大闹天宫。
钮祜禄贵妃气笑的模样,看的十阿哥心里慌慌的。
十阿哥头往钮祜禄贵妃怀里蹭了蹭,他记得他小时候这么对着额娘撒娇,额娘总是心软,立马原谅他犯的错。
但是,十阿哥也不想想,那时候他小,如今他也是个半大小子了。虎头虎脑的,一头拱着,直接把没有防备的钮祜禄贵妃撞的往后倒退几步。
十阿哥又蠢又萌的样子,看的钮祜禄贵妃一点儿气没有了。
怪她没把儿子生聪明,还能怎么办呢。她就这么一个亲儿子。哪怕不是顶顶聪明的孩子,但是对她却孝顺的很,也和她亲近不疏远。
想想永和宫德妃和四阿哥的关系,那冷冰冰的母子关系,相处起来跟两个陌生人一般。那才叫人难受。
钮祜禄贵妃给十阿哥许了一堆许诺,终于把这小子哄开心了。
留着十阿哥在自己宫里用完膳后,钮祜禄贵妃让人把十阿哥送回阿哥所。
熊孩子这么一闹,她今日的宫务都没能处理完。
又是要熬夜的一天。
钮祜禄贵妃摸了摸自己的脸,熬夜气色会变得不好,皮肤也会变得粗糙。而这一切归根究底的原因,都是康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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