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事落幕
候君集毕竟不是超人,所以他也就没有那种力挽乾坤的能力与手段,所以在前有追兵后无退路的情况下,兵败如山倒自也是顺理成章之事。
没有骑兵之利,没有战甲之强,没有地势之险,再加上粮草不足,军心不稳,高昌国的那十万步卒,根本就足以抵挡士气正盛的大唐虎狼之师。
手中无兵,麾下无将,候君集他也终归只是个人而已,虽然武艺不俗,但是他能架得住公孙贺兰还有薛仁贵他们这些年富力强之士的车轮夹击么?所以,候君集被擒,被擒得没有一点玄念。
“老子不服!”在见到李绩第一眼,候君集暴烈无比地高声叫嚷,不屑地看着李绩,嗤声说道:“手下败将,凭什么在老夫的面前耀武扬威?这一次若不是老夫中了柳一条的算计,岂会败于尔等之手?!”
“所谓成王败寇,不管是什么原因,败就是败了,没有什么可狡辩的。”对于候君集的讽刺挑拨之言,李绩不以为意地摇头轻笑,看着被戴上手镣脚镣已经再兴不起什么风ng的候君集,李绩淡声说道:“既然你现在已是阶下之囚,倒也不妨让你败个明白。”
上前走了两步,李绩看着候君集,道:“除了控制你手中那批伊丽战马的方法之外,当日守住城n让你攻守之战功亏一篑,还有昨日与公孙贺兰一同出手将你擒拿的那位白袍xiao将,亦是出自于柳一条的府上。”
“当然,”李绩接声说道:“还有,知道为何这段时日高昌那边为什么不再有军需补给送至吗?”
“还能有什么,不外乎那些皇子皇孙在争权夺利,”候君集冷哼了一声,道:“若是老夫猜得不错,现在的高昌国主应是已经易人了吧?”
说这些话的时候,候君集的脑海里浮现出了一个年轻nv人的形象,麴宝宝,现在皇城之中,最有可能取得王位而且会这般绝决断了他候某人粮草的,大概也就只这个nv人了。
“猜得不错,不过却还是没有猜到重点。”因为战事已了,李绩难得空闲,倒是也有不少闲心与候君集在此唠些闲话。
“重点就是,”说着,李绩着重地看了候君集一眼,道:“柳一条他在月前,亲自去了高昌。”
“又是那个xiao贼?!”候君集的胡子头发猛然乍起,双眼暴凸地看着李绩。
“所以说,”李绩轻声感叹道:“你得罪了一个不该得罪的人。若不是因为与他jiao恶,你候君集怎么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
看到候君集现在的结局,李绩多少也觉着有些恐怖,柳一条只不过是一个商贾,一个平民而已,可是他却能整得大唐的一个兵部尚书身败名裂、家破人亡,能够整得高昌一国之主帅众叛亲离,战败沙场。
这样一个身份平平,平日里不显山不水,且又其智如妖,睚眦必报的人,才是最为可怕和最需要提防的一个。
“哦,还有,”似想要切断候君休所有的念想,李绩接声说道:“在你的帅营被攻破之后,那个扮作xiao兵企图趁an逃走的罪臣李承乾,也已伏首,更巧的是,发现并捉住他的,仍是柳一条所引荐过来的那个薛仁贵,所以,任命吧。”
说完,李绩便转身离去,再没了与候君集闲唠的兴致。
另一边,晋王李治正在与他的兄长,曾经的东宫太子李承乾一起对坐而视。
“别问我这是为什么,”李承乾喝着桌上的温酒,直接开口将李治想要的问话堵在口中,夹了口菜,抬头看了李治一眼,淡声说道:“如果你是我兄弟的话,就帮我做一件事。”
“大哥请讲。”提壶为李承乾斟倒一杯酒水,李治不置可否地轻声询问。
“我要柳一条死!”李承乾略带疯狂的眼神看着李治,狠声说道:“我要让他身败名裂,家破人亡,死无葬身之地!”
“大哥当也知道,那是我的老师。”没有当场表态,李治仍是一脸沉静地坦声而言。
“可我是你的同胞兄长!”李承乾有些ji动地看着李治,道:“难道你连为兄临死前最后一个请求都不愿理会,所为的,仅仅只是一个外人?”
“我知道了,哈哈哈,”李承乾有点神jg质地哈哈大笑两声,指着李治嘲笑道:“在看到我的下场之后,你已经感到有些害怕了,哈哈哈,好,害怕了好,怕了就会想法子克服,而最好的克服方法,无外乎就是让他不再出现而已,哈哈哈……”
“大哥,你醉了!”自斟自饮了一杯,李治淡声向李承乾说道了一句。
“醉了?”李承乾止住笑声,落魄地轻声叹道:“或许吧。”
“差不多就要启程了,”说着,李治站起身形,低头看了李承乾一眼,轻声说道:“大哥也稍微准备一下吧,保重!”
“前面差不多就到了,”肃州城西不远,一行车队正在急驰而来,抬头看着已经近在眼前的肃州城池,楚弈再一次向他们陛下劝道:“陛下,此去长安,凶险重重,陛下真的就不再考虑一下了吗?不然的话,就让微臣代陛下再走一趟长安,如何?”
“你去?”扭头看了楚弈一眼,麴宝宝微摇了摇头,道:“你去,怕是还不足以能够平息大唐皇帝的怒火,这一次,也就只有本宫亲往方能显出诚意,套用柳先生的一句话,此去长安,不成功,则成仁,实是没有第三条道好走。”
“可是,若是陛下此去有个万一,那……”
“做事不能瞻前顾后,犹豫不决,”麴宝宝脆声道:“此去若成,则本宫活,高昌兴;若败,则本宫死,高昌亡。现在摆在本宫面前的,已是再没有其他选择。”
“皇上之所以会被周遭各国称之为天可汗,除了是因为大唐足够强大之外,也是因为他有与蓝天一声宽广的xiong襟,”见君臣两人忧心忡忡,柳一条骑在马上有些看不过眼,从中cha言道:“所以,只要陛下带上足够多的诚意,皇上应该不会太过深究。”
“承柳先生吉言!”冲柳一条轻点了点头,麴宝宝放下窗帘不再多言。
柳一条与麴宝宝他们一行的到来,对李绩还有李治他们来说,无疑是一个可喜的意外收获,不兴刀兵,就能引来高昌新王的臣服,对他们大唐来说,无疑是一件益事,所以,对于麴宝宝还有她的一些随从,李绩与李治都表现出了相当多的善意。
至于柳一条,因为都是熟人,倒也没有那般生分,在与李绩李治见过礼之后,直接就被公孙贺兰给拉着去了他自己的营帐。
到了帐内,原本嬉笑无形的公孙贺兰面容突然一正,很是严肃地郑声向柳一条说道:“大哥既然已经远走,为何还要再回来冒险?”
“哦?贤弟这是何出此言啊?”随意地在公孙贺兰的帐中坐定,柳一条面带微笑轻声向公孙贺兰询问。
“大哥休要再瞒我,”公孙贺兰正se道:“别的一些事情且不去说,但就那三万伊丽战马之事,若是被皇上知晓,大哥哪还能再得安生?为了一己si仇,先帮敌后退敌,置大唐百姓安危于不顾,害大唐将士数万于非命,这可是死罪啊大哥!”
“呵呵,军中的这几年历练,确是让贤弟成熟了不少,”柳一条轻点了点头,淡然开声说道:“原以为这一次贤弟只能看到为兄在此战之中的功劳,却不会留意这功劳背后所隐藏着的凶险呢。”
“不过有些事情做了也就做了,为兄并不后悔,”柳一条坦然道:“这次回返,纵是凶险重重,纵是xg命堪忧,为兄却也是不得不回,不是因为什么狗屁的大义,回去认罪伏法,而是因为,家在那里,家人在那里,若是到时为兄不在,他们必会受到牵累,为兄还做不到能将他弃之不顾那般钢硬的心肠。”
“可是……”
“行了,”出声将公孙贺兰的话语打断,柳一条淡声说道:“死不死尚在两可之间,贤弟无须担忧。说不得为兄命大,能得皇上宽恕也未可知。”
“大哥认为这,可能吗?”见柳一条不愿离开,公孙贺兰心下不免有些着急。不希望大哥就此丢了xg命,但是大哥若是对家人弃之不顾真个选择离开,他的心里亦是不免会有些失望与鄙视,所以,公孙贺兰现在的心情很纠结。
“万事皆有可能,”感受到公孙贺兰心中的担忧,柳一条抬手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淡声说道:“记住为兄这句话,万事皆有可能,有时候就是人死,都可再次复生。”
“大哥这是什么意思?”公孙贺兰眼中闪现出一丝光亮,略带一丝喜意地开声向柳一条问道:“莫不成大哥已经想到了相应的对策?”
“贤弟觉得为兄是那种甘愿坐在那里等死之人么?”没有回答公孙贺兰的问题,柳一条轻摇着头,很是隐诲地向其反问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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