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看着柳一条现在的样子,嗅着从他身上传来的难闻气味儿,李世民眉头微挑,不过却也没有多说什么,知道柳一条这几日正在教授稚奴他们习作农事,身上有些脏乱异味,倒也是情有可原。{第一看书}这般着想,柳一条这副打扮,虽然有些不礼,不过为了教授煜昱与稚奴他们,把自己给搞成了这番模样儿,倒也算得上是劳苦功高。
“柳先生也且坐下吧!”冲着柳一条挥了挥手,李世民面色稍缓,温声言道。
“多谢皇上!”弯身一礼之后,柳一条规规矩矩地在右侧苏炳仁这老头的下,提摆坐定,同时也拱手与苏炳仁,及他们老柳家的亲家王见礼。
“柳小哥!”苏炳仁和善点头还礼,看着柳一条时,也越觉着顺眼,嗯嗯,这小子,很像是年轻时的自己。
“嗯,”出乎柳一条意料地,王这个平素里就很显严肃的老头,今天更是变本加厉,从一开始就不给人好脸色,与他问候,所换来的,也只是一声轻嗯,及一张连头都没有抬一下的冷脸而已,搞得柳一条有些莫名其妙。记得以前在礼部学堂时,这老头儿,对自己的印象好像一直都是不错,怎番现在?
“王老头的毛病又犯了,柳小哥不必理会于他。”见得柳一条面上诧异,苏炳仁轻笑着指了指柳一条身上的衣着,小声地向柳一条言道:“这老头,最见不得旁人衣衫不整,无礼无节。本身并无恶意,柳小哥不必在意。”
“嗯,多谢苏老大人提醒!”打量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衣衫。再想想现在他所处的位置,柳一条讪讪地轻笑了一下,冲着王点了点头,又微拱手与苏炳仁道谢。{第一看书}
“好了,人已到齐,苏爱卿,劳烦你再为王爱卿及柳先生他们把刚才所议之事,重述一遍。”端起茶碗小押了一口,李世民打眼扫了一下在坐的三人。轻声开口向苏炳仁吩咐道。
“是,皇上!”苏炳仁应声起身,率先拿出了骆宾王的那幅字画,放在桌案上展开,扭头看了王与柳一条一眼,道:“这里有一幅乌伤骆宾王所书地裱字。请王大人与柳先生过目!”
“骆宾王?”王轻咦了一声,不就是柳一条的那个徒弟么,记得去岁暑时,这个骆阿瞒还曾与他的那个孙女婿一同来过府上,不过,他的字,可以看么?对骆宾王的底细多少有些了解的王,面上带着疑惑,起身上前,不知皇上与苏老头在卖什么关子。为何会拿出骆宾王的字来?
“好字!”看着字卷上的特异于常的字体字形,柳一条地眼中闪现出一丝异彩和意外,没有一点不好意思地开声大赞。虽然早就知道他的这个徒弟很有天赋,进步也称得上是神,但是能够在短短不到一年的时间。就脱胎换骨似地把一手丑字变得这般俊美凌厉,并俨然有了一种书法大家的气势,很难得。
“是吗?”听得柳一条的开声赞叹,王微撇了撇嘴,轻身近前,嘴里面开声说道:“那骆宾王,老夫倒也是见过两次,是柳一条的徒弟,聪慧,有才气。为人也是不错,有礼有矩,是个好孩子。不过,他地字,不是老夫妄言,他的字却是有些碍人观瞻。若是也能称得上是好字的话。那这天下怕是就再没有难看的嗯?”
绕转到桌案之前,王的声音一下哑住。紧盯着画卷上的字迹,再次张了张嘴,久久说不出话来。
“苏大人,你能确定,这幅字画,确是骆宾王所写吗?不会是哪里搞错了?或者,是同名之人?”稍许,王的目光从书画上移开,扭头向苏炳仁这里看来。若说这幅字是出自柳一条的那个徒弟之手,王不信。
“婺州义乌,骆家塘,去岁五月,曾拜在柳一条柳先生的门下研学柳氏书法,”王越是不信,越是觉着不可思议,苏炳仁这老头儿就越是觉着高兴,看着王白地胡子,一字一句地说道:“不是同名,也没有任何意外,写下这幅字画之人,便是王大人之前所见过的那个骆宾王。”
“王大人以前见过骆宾王地书艺,是不是觉着这这骆宾王的书法,前后有着很大的差异?”不待王回答,苏炳仁又接着说道:“这,也便是皇上召见王大人及柳小哥前来议事的目的所在。”顿了一下,苏炳仁有些得意地看了王一眼,道:“老夫知道骆宾王习书练字时,所用地方法。”
“如此啊,”柳一条轻吟了一声,随即恍然,遂抬头向李世民看去,只见得这位明君也正笑看着自己,忙着又低头一礼,算是全然明白了李世民叫他过来的目的。
“哦?苏大人此言当真?那方法果真可行吗?”王的两只眼睛乍然一亮,身为一个文人,身为一国之礼部尚书,他自是也能一眼看出其中的裨益之处,心绪一下便激动了起来。
“生了!生了!场主,生了!”
晏天牧场,马棚之外,牧声最好的马师王安,像是一个小孩子一般,不停地欢呼,奔走,大声地呼喊着向李纪和报喜,当初他们从三原柳府带回的那十匹母马,在同一天之内,生了。
十只幼崽,竟有六匹,都有着一副千里马所俱备的骨形和灵气,余下的四匹,也无一不是万中无一的良驹,骨胳坚固严谨,双眼,毛色,都是灵气十足,十产六出,无一不精,这简直就是一个奇迹。一个让王安到现在还有些不敢置信地奇迹。
“结果如何?”大老远地就听到王安的叫嚷,正在屋里陪着公孙贺兰说话的李纪和,不由站起身来,迎出门儿急声向王安询问。在他依着柳一条的吩咐去买那十匹母马之时,李纪和就听柳一条提起过,这十匹母马的肚子里,最少都会有一匹千里马,不然也不会大老远的让他把它们给带到西北来。
现在,等了这么久,这些母马终于产崽儿,李纪和心中自是会有些希冀,毕竟,一匹千里马,不管放在哪里,那可都是难得地宝贝,而且,现在地晏天牧场,也需要有一两匹像样的名驹来撑撑场面了,不然,拿什么去与大唐境内外其它地牧场去比拼,竞争?
“公孙少爷,纪场主,十有六中,十匹幼崽里面,有六匹千里马,其余四匹里面,还有一匹类似于柳无痕的异种马驹,神明保佑,这简直,简直是”王安的面色一直都是通红,激动得整个身子都站之不稳,像是在不停地跳动。一口气接生出了六匹千里马,一匹异种神驹,及三匹优于常马甚多的良驹,搁在哪一个马师的身上,他也平静不了。
“六匹千里马?”李纪和身上的热血乍然间便沸腾了起来,同样不敢置信地看着王安,激声相询。
“还有一匹异种神驹?”原本浑不在意,漫不经心地公孙贺兰,两只眼睛也是一下便亮堂了起来,双臂抱拢,右手轻抚着下巴,嘴角缓缓勾起,柳无痕虽好,不过终还是他大哥之物,若是自己也能有一匹完全自属的神驹,嗯嗯,还有昆尚大哥,他好像也缺一匹千里坐骑
“嗯!十匹母马,各产一崽,现就是马棚之中,纪场主与贺兰少爷要不要过去看看?”王安犹自兴奋地激动着,丝毫没有注意到此刻就站在他对面,公孙贺兰那两只小眼睛里面所流露出来的兴奋和无良的眼神。
“贺兰少爷刚不还说军中有要事需办,今日要及早赶回的么?不行就不必再去马棚耽误功夫了,若是误了贺兰少爷的事情,纪和可是吃罪不起。”依着对公孙贺兰性子的了解,李纪和现在也是看出了些瞄儿头,生怕公孙贺兰这位大少爷会在他这里硬分上一杯羹去,便忙着开口,想要送公孙贺兰出去牧场。
财不外露,虽然公孙贺兰不是外人,不过平白就送出一匹千里马来,李纪和却还是有些舍不得,这位公孙少爷可是从来都是那种不知客气为何物的主儿,若是让他去选,不把最好的马匹全给挑了去,那才是怪事。
想到此,李纪和不禁有些暗怪起王安这个败家不懂事的马师来,明知道公孙贺兰这位大少爷在,你干嘛还非要大声大嚷地叫道出来?现在事情让他得知,再想轻易地把他给打了,怕就是难了。
“少跟本少爷来这套,这么轻易地就想把本少爷诓走,门儿都没有!”公孙贺兰撇着嘴瞧看了李纪和一眼,不客气地开口向他说道:“那匹异种神驹,还有一匹千里马,本少爷要了!”爷,”被李纪和一瞪,王安也明白过来,遂诺诺地开口向公孙贺兰说道:“想要的话也也可以,不过,不过,你得拿月票来换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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