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儿,是张楚楚为儿子取的小名儿。
没有理由地,当她第一次看到自己儿子的小模样儿时,心里面就起了这样的念头,当时柳一条没有反对,所以这个名字就这样落了下来。
柳致远,也就是宝儿,出生的第一天,身上的皮肤就很光洁,白白嫩嫩,如红霞下的白雪,很惹人眼,若不是有张楚楚还有柳一条时刻在一旁照看着,小丫那小丫头,定会在宝儿的身上好好地捏上一捏,看看有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光滑。
很健康的一个宝宝,五官还有脸蛋儿,长得都有几分像是张楚楚,晶莹剔透,很秀气。
只是他的眼睛不常睁开,一天之中有大半的时间都是在睡觉,吃奶,睡沉,哭泣,随意大小便。所以在有了这小家伙之后,张楚楚这个当娘的,就没有再安生地休息过,平时只有在小家伙入睡时,才能在榻上歪着头稍眯一会儿,小家伙一哭一吵闹,又得重新坐起身来。
柳一条看着心疼,三番五次地说着要去为宝儿寻一个奶娘回来,却都被张楚楚给阻了下来,自己的孩子让别人去喂,张楚楚这个当娘的不放心,也舍不得。而且,这种事情日后若是让家里的爹娘还有公婆知道了,不好好地骂她一顿才怪,在乡下,有奶的女人,是不会拒绝哺育自己的孩子的。
“来,多吃两口,你现在的身子正虚,要多进补一些才是。”柳一条小心地喂了媳妇儿一口参汤,道:“这种野参鸡汤补气滋血,正适合娘子现在食用。”
“嗯,”乖乖地张开小嘴,将汤匙中的汤水喝下,张楚楚轻声向柳一条问道:“夫君今天不用去皇宫授课吗?”
“宫里面昨日里就已经请示过了。{第一看书}皇后娘娘允了十日的时间,这几日为夫都会在家陪着娘子,”对着汤匙轻吹了两下,待匙中的肉沫汤水温度稍温,柳一条又将之轻递至楚楚的嘴边。
今天是张楚楚产后的第二天,虽然楚楚的身子气色都好了许多,但是柳一条却还是不许媳妇儿下榻,平时除了给孩子喂奶,别的事情都是由小依还有柳一条在一旁处理照顾。
“哇!”
刚吃了两口,一碗鸡汤还没有下去一半儿。刚才还很安静地柳致远,没有一点征兆地,一下便大声地哭了起来,声音很是嘹亮和悠长,惊得楚楚一下就坐起了身子,向宝贝儿子这里看来:“是不是又饿了?”
“尿了!”柳一条把汤碗放到一旁,伸手轻把宝儿给抱了起来,入手地是一片熟悉地温湿之意,“这是今天的第五次了吧?”
柳一条多少有点头疼,知道小孩子不好侍候。但是却从来没有想过,竟是这般地麻烦,这才一个上午的功夫,小家伙就换了四次的尿布。
“夫君,照顾孩子是我们女人的活计,你一个大丈夫,以后就莫要再做这些了。免得日后会遭人笑话,把这些交给妾身还有小依就是了。”拿过榻尾处叠放着的干净尿布,张楚楚不客气地把儿子从柳一条的手上接过,小心地为儿子撤换起了尿布来。
“哎哟!这才几天功夫没来,我那小侄子都出生了,大哥大嫂怎么也不去跟小弟说一声!”刚一进门儿,就见着张楚楚怀里抱着一个孩子,任幽不由得开口报怨起来,若不是今天他忽然想过来看看,指不定什么时候才会知晓这件喜讯呢。{第一看书}
“是小幽来啦。”把尿片换好,怀里的宝宝又止住了哭声,眯着眼睛像是睡了,张楚楚小心地把宝儿轻放在怀里躺好,抬头向任幽这里看来。
“随意坐吧!”看了任幽一眼,柳一条也开口招呼了一声,因为都是熟人儿,也不用太过客气,柳一条又端起了刚过的鸡汤,坐在榻边一口一口地喂起媳妇儿来。
“嗯。好漂亮的小孩儿,长得像嫂嫂,要是个女孩子地话,长大了一定又是一个倾国倾城之貌。”任幽不客气地一在柳一条的身边坐定,把头伸到了宝儿的脸上。嘴里面啧啧有声。看着宝儿光滑白嫩的上脸蛋儿,忍不住地便伸出了手去。不过没等他的小爪靠近宝儿,就被张楚楚一巴掌给拍到了一边儿,同时也换来了张楚楚的一记白眼儿和满脸地嗔怪之色。
“好了好了,嫂嫂,我不碰总成了吧?不过我这小侄子长得还真是可爱,”喏喏地把手收回,任幽又轻笑着从腰间解下了一块玉坠儿,用丝线轻挽了一个项圈儿,轻递至张楚楚的身前,道:“这个辟邪玉坠儿,是我小时候戴过的,据说是可辟一切病灾祸患,算是我这做叔叔的给小侄子的一份儿见面礼,嫂嫂你给小家伙戴到身上吧。”
“小幽,这,有些不太合适吧?”抬头看了任幽一眼,张楚楚没有伸手去接,像是这种从小到大,一直随身携带着地物件,除开它本身的价值来说,一般都有带着一些非凡的寓意,任幽现在将它送出,是不是太过贵重了一些?
“既是小幽的心意,娘子就为宝儿戴上吧。”柳一条把汤碗放于一侧,不于任幽客气地伸手便把玉坠儿接过,轻递给张楚楚,微笑着冲媳妇儿点了点头,与任幽这样的人在一起,太见外了,反而会不自在。
“好了,趁宝儿现在睡着,娘子也躺下休息一会儿吧,莫要把自己给累着了。”待楚楚把玉坠儿为儿子戴到脖上,柳一条起身轻扶着楚楚安身躺下,为她掖盖好被子之后,抬手向任幽示意了一下,两人先后便都出了卧房。
客厅里,小丫已经吃安了午饭,正帮着她的小依姐姐一起,收拾着桌上的碗筷,干得很欢实起劲儿。
“老爷!”见柳一条与任幽一同走进正厅,小依放下手中地筷子,弯身冲着她们家老爷礼了一下,至于她们家老爷身边的那位任公子,小依直接选择了无视。
“姐夫!小幽哥哥!”与小依不同,见着任幽,小丫的两只眼睛可是同时都亮了一下,甜甜地轻声向两个人招呼了一声,之后便放下手中的活计,直接就开心地向任幽这里扑来,一把抱着任幽的胳膊,再不肯松开。对于任幽这个小哥哥,小丫这丫头也是粘得厉害。
“小依,到卧房去照看一下夫人,这些活计,晚一会儿再做,嗯,记得小心一些,莫要吵了夫人休息。”对卧房里的楚楚还是有些不放心,柳一条遂开口向小依吩咐道。
“是,老爷!”弯身应了一声,小依没好气地看了一眼正在哄着小丫开心地任幽,小哼了一声,便转身出了厅门。
“好了,有什么事儿,贤弟便直说了吧。”柳一条抬头看了任幽一眼,不顾着小丫在一旁胡闹,竟直向任幽问来。
“原本地,确是有些事情要劳烦大哥,不过现在,却是不用了,”任幽轻拍了拍小丫的脑袋,止住了她的东言西语,开口声柳一条说道:“有什么事儿还能比嫂嫂分娩来得重要,现在别说是一个柳府,就是尚书府的人来了,小弟也是照样会给他推了。”
“哦?”什么柳府,尚书府的,柳一条心中有些触动,开声向任幽说道:“贤弟把话说明白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就是两天后地一喜宴,想请大哥去填词捧场,凑个喜庆,人东家不好意思直接来找大哥,便寻到了小弟的易和居来,”任幽朝着卧房的方向看了一眼,道:“事前小弟不知嫂嫂已经分娩,便想着过来看看,现在看来,有嫂嫂还有小侄子挂着,大哥定是没有心思了,回头小弟就把这事儿给推了,大哥不必在意。”
“不知贤弟说的,是哪家的喜宴?”柳一条不动声色地开口向任幽询问,心里面多少地也有了一些计较。
“说起这喜宴的双方,倒还真是有些来头,大哥想是也当听过,”见大哥好像是有点兴趣,任幽也不卖官子,直接回道:“主家是三原柳府的柳二条,今科第九的进士,柳一条柳神医的同胞亲兄弟。客方是礼部尚书府,王王尚书大人的宝贝孙女儿,来易和居相邀地,便是那柳府的管家。”
“两边的人虽然势大,但是却也都是讲礼之人,大哥若是不愿,小弟直接便给他推了便是,想来他们也不会责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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