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李承乾不同,听了长孙皇后对柳亦凡的讲述和评介,武媚没有一点地轻视之意,反而在心里面对这个人,留上了一丝心意。{第一看书}
一个岁不及弱冠的书生,平民白身,没有丝毫的背景,仅靠着自己的才学,便能够博得皇上和长孙皇后这般人物的赞赏和器重,并委任为晋王殿下出宫后的府坻先生,这说明什么?
武媚看了一眼旁边一脸无谓,毫不在意地李承乾,轻摇了摇头,这说明这个柳亦凡的潜力,远非常人所能及,若是不出意外,五年,十年之后,必能在朝中搏得一个不低的官位。
若是能够趁着现在去拉拢,收为己用,将来必能成了一大臂力,只是可惜,他们家的这位太子殿下,似并不在意,平白错过,而长孙皇后,似也没有要让太子收拢柳亦凡的打算,这个人,是她为自己的小儿子留的。
武媚的年岁虽然为大,但是这里面的花花道道儿,她却是看得很是清楚明白。
当然,武媚也没有想过要出口提醒一下自己的夫君,之前一次,两次,连着十数次地训斥,已经让武媚很是明白,她的这个夫君很反感她干涉他的事端,任何事,尤其是关于朝政权利分争这一方面,武媚已经不想再去自找不痛快了。
而且,从今天的这件事情里面,武媚对她的夫君也免起了一分轻视之心,有一点淡淡地失望。
聪明,干吏,谋断,总体上来说,李承乾这个太子很合格,也很有能力。但是他却没有识人用人之明,不止是这个柳亦凡,还有之前的那个张楚闻,柳二条,虽然李承乾多有拉拢。但是任谁都看得出,他是在顾及柳一条的情面,并非是真心录用,在心里面,他对于两人的平白身份,还是多少的有一些轻视。{第一看书}
这不是一个上位者该有的心态。
没有识人用人容人之心之量,没有海纳百川一样的胸怀,武媚很难相信,他以后会是一个好皇帝,还有。当今皇上真地会把皇位传禅与他么?
武媚有些怀疑,虽然按目前的形势的来看,除了李恪这位稍有些才能的皇子之外,李承乾已是再没了比他还要出色的争位地对手,但是以后的事情,谁又能说得准呢?毕竟,皇上他老人家。现在还正是春秋鼎盛之龄,离那传位之期,还远得很,谁能保证,现在还是年幼的那些皇子之中,在五年,十年之后,不会出现一个比之李承乾,李恪还要出色许多的皇子?
长子,未必就能顺位。当初皇上他老人家在玄武门,在太极殿,在太上皇的面前,以次子的身份登得大宝之时,不是也有说过有才者居的话语吗?
有才者居,李承乾算是有才德之人吗?
武媚又看了她的太子夫君一眼,性聪敏,有孝心,再加上去岁豫中各地的水患之灾,因柳一条的参与而为他在民间所博得地无尽民望。在众多的皇子之中,李承乾也算得上是最有才德的一位了。
但是这些所谓的才德和名望,武媚知道,李世民知道,朝中很多人臣的心里也都很是清楚。这是李世民。还有那个现在已不知跑到哪里去了的柳一条,一起为李承乾开创出来的。虽然说是会有一定地生命危险。但是朝中那些只要心性稍微敞亮一点的人,哪一个会想不到,豫中不水,在当时,还不是皇上一句话的事情?
“我儿在想什么呢?”慈爱地轻抚了下武媚日益隆起的肚子,长孙皇后温声向武媚问道。对于这个聪明剔透的儿媳,长孙皇后一直都很喜爱,尤其是武媚又为她怀上了孙子后,长孙皇后对武媚的疼爱更胜从前,每天都会派人去东宫打量一下,顺便再为武媚带去一些滋补的吃食。
而这个武媚也是甚为乖巧,每天只要是闲来无事,她都会到立政殿来为长孙皇后请安,然后在立政殿一呆,就是一个上午或是一天的时间,这么长时间以来,倒也是减缓了一些长孙皇后长乐和豫章这两个女儿的思念之意,在心里面,已经把武媚给看成了是她的另外一个女儿。
“没,没有什么,是儿臣听得侧殿那里传来地歌声,有些入迷了,”武媚小脸带着一丝柔善地笑意,轻声向长孙皇后说道:“亦凡先生的这童谣幼曲,很奇特,儿臣听着,由不得地也便想随着唱起,一时走了神去,让母后见笑了!”
“呵呵,无妨,亦凡先生的曲子,哪怕只是童谣,也有一种引人入胜的魔力,便是本宫听之,心神也时常会随之而去,变得一片空明。”长孙皇后微点了点头,对武媚刚才的失礼不以为意,毕竟之前,她也有过这样的经历。
“不过说起这曲子来,本宫倒是又想起了以前的柳先生,”把手从武媚的肚上拿开,长孙皇后双眼望着宫外,追忆着轻声说道:“记得岁前,高阳那丫头出嫁入房府的时候,在最后的喜宴之上,柳先生曾以玉笛,奏出了一曲天籁之音,一曲《粱祝》,艳惊全场,那种感觉本宫至今仍不能忘怀。”
“只是可惜,自那一曲之后,就再没听闻柳先生奏起,而宫里地那些乐师,却也是奏不出那天柳先生所奏的味道。”小押了一口茶水,长孙皇后微叹了口气,似又念起了那个不知所踪的柳一条。
“哦?柳先生竟还会音律?”武媚有些诧异地轻问了一句,这件事情她以前还真是没有听人提起过。
“不是会,而是精通致极!”长孙皇后接口向武媚说道:“高阳出阁的时候,你还没有来得长安,自是少有听闻,不过宫里时常会奏起的那曲《粱祝》,媚娘当是时有听闻才是,那种曲调儿,便是效仿柳先生当日所奏,不过神韵却不及柳先生之万一。”
“母后,”在武媚应声之前,李承乾率先插言,拱手向长孙皇后一礼,道:“儿臣还有些公务要去处理,不能在些多陪”
“行了行了,有事情,就赶快去处理,莫要因为母后而耽误了你地公务。”长孙皇后轻冲着李承乾摆了摆了手,道:“有媚娘留在这里陪着本宫就是了,去吧。”
知道她们两个女人在这里闲聊,李承乾一个大男人在一旁有些不自在,所以长孙皇后也没有多留,稍交待了两句,便让李承乾退了下去。
“男人有男人地想法和事情要做,咱们女人不能干涉,也不宜干涉,”看着李承乾渐渐远去,长孙皇后扭头看了武媚一眼,道:“只要咱们能处理好家里的事物,给他们一个安心安宁地家境,便够了。”
“嗯,母后说得是,儿臣受教了!”武媚乖巧地点头,做出一副心明神会的样子。
“好了,随本宫到后面的花园走走吧,现在已入初春,园子里有些花儿,已经开了。”长孙皇后深看了武媚一眼,遂站起身,向着武媚说道着,轻抬步便率先向殿门外走去。武媚轻应了一声,也随之站起身来,碎步跟随在长孙皇后的身后。
“什么?你要去高昌国?”闻言,公孙贺兰把刚翘起的二郎腿又给放了下来,有些吃惊地看着面前的这个刀疤脸,开口问道:“去做什么?”
“纪和一个牧场的场主,去高昌还能做什么?”李纪和亲自为公孙贺兰端递了一碗热茶,道:“自然是去贩马谋利了,毕竟这么大一个马场,开销也是不小,仅是为附近的骑兵供马,远是不够。”
“可我看你这里,总共也没有多少马匹,到现在,怕是连八千匹都还不到吧?”公孙贺兰看着李纪和说道:“还有,朝庭似乎有过严令,不许把马匹贩卖出境,你不会不知道吧?”
不知道李纪和安的是什么目的,公孙贺兰很是狐疑地在李纪和的刀疤脸上打量,想要看出些什么端倪。
“呵呵,这个纪和自然是知道,不然也不会来寻得贺兰少爷过来商议了。”李纪和轻笑了起来,脸上的刀疤越显狰狞。
“正如贺兰少爷所见,牧场里的马匹确还是不多,想要贩卖出境,还早得很,纪和此去,也只是要探探门路,同时也想让贺兰少爷心里有个准备。”
“贺兰少爷不是外人,纪和也没有相瞒的必要,”被公孙贺兰看得有些不自在,李纪和轻拱起手,开口向公孙贺兰说道:“当初纪和要来西北牧马之时,柳先生就曾有过吩咐,三年之内,要让大唐境内所有的骑兵,都骑乘上晏天牧场的马匹。而境外的诸多蕃国,最好也能为之多供出一些,其中以侯君集所在的高昌国,一定要全都换上咱们这里的坐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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