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一条来到三原县最大的药房,买了一些就他所知的常用草药,像是黄连,金钱草,地星宿,这一类治疗感冒和消炎的草药。买了很多,加起来差不多有十斤,花去才不到200文银钱。这里的药价倒是便宜的紧,不像二十一世界的某些医院,哄抬药价,一片药能卖出两片三片甚至是四片的价钱。
柳一条把药装到一个棉布口袋里,搭在肩上,正要出门,却见一个小伙背着一个人哭着喊着跑向这里。他的样子很恐怖,身上红了一片,全是血。所到之处路人纷纷给他让路。柳一条也让开了些,他看出这个人是来这间药店求医的。
“王先生!王先生!救命啊,王先生!”小伙的嗓子都快哑了,不停地在药房地大厅里呼救,但是他口中所喊的王先生似乎并没有在。他背上的鲜血还在不停地流淌。
柳一条皱了皱眉头,这个药馆是怎么回事,这么久了怎么连一个出来招呼的人都没有。而且他还注意到刚才一直坐在前台问诊的老头不见了。
见死不救,枉为医!
柳一条将肩上的布袋扔到地上,急忙走到那小伙的身边。虽然他以前只学过兽医,但是人也是属于动物的一种,一些外科伤口的处理手段总是相通的。
柳一条走到小伙身边的时候,小伙还在大声地叫喊,跟本没注意到柳一条的临近,看样子是被吓傻了。
“闭嘴!!”柳一条大喝一声,惊雷一般的响声将小伙震住,呆呆地看着柳一条,嘴唇和身体都哆嗦着。就在刚才他不知背着人跑了多远。
“想救他,就给我闭嘴。”柳一条又说了一遍。
小伙这才反应过来,巴巴地看着柳一条道:“先生,你能救我们家少爷?先生,你一定要救救我们少爷啊,小人给您磕头了!”
柳一条瞪了他一眼,大声道:“闭嘴!我怎么说,你怎么做,这样或许还能救他一命。”
“你先把他放到地上,平放,四肢舒展开,把他的衣服解开,把受伤的部位露出来,先用棉布捂上,阻止他再流血。”
小伙连连点头,小心地把背上的人放到地上,然后解开的他衣裳,一个差不多十厘米的伤口在肋下露了出来,血水还在沽沽地往外冒,由于天气严寒,流出的血水还冒着丝丝热气。
柳一条看了一眼,伤口不大,是刀伤,看样子应该很深,斜刺而上,不知道伤没伤到肝肺。伤口的外围有些粘稠状的粉未,应该是金创药之类的止血物品。可惜伤口出血严重,跟本起不了什么作用。
柳一条蹲下,伸手按住伤口旁的一处动脉,待流血的度缓下来,开口问道:“身上有没有银钱?”
“银钱?有!有!只要您能把人救过来,您要多少银钱都行!十贯,一百贯,一千贯,哪怕是再多都没问题,麻烦您先救人好吗?先生,少爷都流了好多血。”小伙显然是误会柳一条的意思了。柳一条虽爱钱,但还不至于这样趁人之危。
柳一条没言语,直接扔给了他两贯钱,道:“你去给我找一间净室,买两壶好酒,越烈越好。再买一些女人用的针线,尽量细一点的。还有再准备一把锋利的小刀,和一锅开水。”
“这,”小伙拿着柳一条扔来的银钱,有些茫然,不知道柳一条让他买这些东西做什么用。现在最主要的不是应该先救人么?
“快去!如果你不想他死的话就按我所说的,快点把那些东西准备齐了!如果耽搁久了,人死了我可不负责。”柳一条见小伙没动,就开口催促道。
“不用了,先生,救人如救火,老夫这些东西还算齐全,先生就请在老夫这里医治吧。”这时药房的王老爷子走了出来,主动提供柳一条要求的场地和物品。
柳一条瞥了他一眼,点了点头。这老头刚才虽临阵脱逃,让人不耻,但是现在能再回来也算是有些担待。
一行人把伤者抬到药房后院的西厢,柳一条吩咐把所有的器具都放在沸水里渚上一遍。之后就留下身为郎中的王先生,把所有不相干的人都赶了出去,就连背伤者来就医的小伙也不例外。
柳一条用温水把手洗净,然后把刀具,针线从沸水中捞出,对一直站在一旁观看的王郎中说道:“这种手术需两人才能完成,一会就有劳王先生在一旁协助一二了。”
“应当的,”王朗中点头道:“其实我也想看看先是如何处理这一类伤患的。从刚才先生出手为伤者止血的手段,就可看出先生的不凡。那不是一般的郎中所能做到的。”
柳一条笑了笑,道:“一些偏门的手法而已,比不得王先生的正宗医术。”说着走到伤者的床前,道:“咱们开始吧。”
解开勒在伤者胸前的布条,在伤口上倒了一壶烈酒,把伤口上的血水冲洗干净,柳一条接过了王郎中递过来的针线。
缝合伤口,这些柳一条经常用在猪啊羊啊牛啊身上的手段,现在用到了人的身上。像这种大型的伤口,如果不用针线进得缝合的话,想要止血简直就是在做梦。现实中可没有那种点止血的手法。就是大名顶顶的针灸,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止住从大动脉里喷涌而出的鲜血。
柳一条的心很细,手也很稳,这些当然都归功于他以前在牛羊身上的练习。
一针一线,把还在流血的伤口一点点地缝合住,王郎中在一旁看得出了一身的虚汗,从医这么多年,阅历病人无数,他何曾见过这种匪夷所思的医疗手段?在人体上穿针走线,这得需要多大的勇气与胆量?
看着柳一条面无表情,认真缝合的样子,王郎中心中感叹,这种医疗手段虽然有效,但是他怕是做不了的。而且病人要是在此时清醒的话,不知会不会因吃痛不住而翻滚身体,那样只怕会更难动手。
一刻钟的时间,柳一条就将伤口缝合完毕。
用小刀把线绳割断,再浇上一壶烈酒,柳一条伸手在伤者的鼻端探了探,还好,还有呼吸,暂时还死不了。
王郎中这时往伤者的口中填了两片人参,又探了下他的脉搏,良久才松了口气道:“先生真乃神人也,他活下来了。”
“只是他现在气血严重亏损,需长时间的调理才能完全康复。”
柳一条擦了下洗净的双手,道:“这些就要劳王先生费心了,调理气血,斧正内腑并非我之强项。他以后就留在这里吧。过几日待他的伤口全部愈合,再把伤口上的细线拆下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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