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其中打头的正是阿米艾尔公爵的独子, 墨莲·阿米艾尔。
他向艾利克斯控诉了其父亲的罪行,并解释了他叛变的理由,并发誓会为平叛和抗敌献出自己的命。
艾利克斯并没有直接信任他,先把他和那些一起来的人遣去了战俘营。
在考验了一段时间后,他又将他放出来,投入前线战斗。
而四级骑士并能够使用新魔法的墨莲确实做出了很大贡献。
他像是将愧疚和屈辱一并发泄在战场上,猎捕敌人绝不留情。
他捉来的敌军总是模样最惨的,之所以不杀,也是因为艾利克斯下了死军令,投降的敌军不可杀。
虽然他不知道为何杀了敌军俘虏的友军反要接受惩罚,但他还是严格遵守军令。
墨莲只有在被英格尔狠骂的时候才会收敛一些。
斯特拉战役始于1893年的四月,眨眼功夫,就来到了7月。这正是丘涅最热的头个月份。
持矛守在战俘营外的二等列兵霍尔眼睛一转,手掌掠过,快到几乎没有影子,啪地一下拍在自己手臂上。
一摊自产的新鲜血液在掌心炸开,红黑相间的粗腿大蚊子,西南的特产物种。
他蹲下来在地上水坑里洗了洗手。
那小小的水坑已经漂浮着数十只蚊子尸体。
“操,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他身边的同期一等列兵麦克不停挠着自己下巴,忍不住抱怨道。
霍尔面无表情扒住了好友的手,“抓破了容易感染,很麻烦。”
麦克被他抓住手浑身难受,但没有反抗,欲哭无泪道:“你抓牢点,我真受不了了,这儿虫子怎么这么毒?”
他指着满头包,控诉:“你看我这个头,蒸炉里的面包也没有我的脸涨得快。”
霍尔直直盯了他脸几秒,忍不住勾起了嘴角。
麦克不干了:“你还笑我!我难受死了!蚊子怎么就不咬你的脸呢?!”
霍尔道:“之前涅卡少校派人来每个营地说过,用银露枝的粘液涂在脸上可以防蚊,你当时去方便了,没听到吧?”
麦克叫道:“你这家伙不早说!”
当然这东西也不是百分百防蚊的。
反正此地的蚊子已经进化到一定程度了,天气稍微热起来就开始成群结队出来吸血。
但他现在也不能换班,他恨恨地踹了身后的大笼子一脚。
霍尔立刻拦住了他,“不能虐待俘虏!”
麦克咬牙切齿道:“我知道!我当然知道!我就是踹一下这个铁笼子!又不是他们!”
笼中的俘虏骑士抬眼看了他一下,又无力地低下头。
很快,来接俘虏的骑士来了,他们给笼中的俘虏换上更牢固的枷锁,牵进了俘虏营。
麦克途中可以看见一排排俘虏士兵在丘涅士兵监督下重复削土豆皮的劳作。
他忍不住念叨:“当我们这儿的俘虏可真爽啊!白吃白睡,不会有人欺负,还不用负伤去前线!”
几个俘虏视线瞄过来。
霍尔轻轻戳了一下麦克。
麦克气不过提高了声调道:“难道我说错了?如果有人对俘虏拳打脚踢还要被重罚,哪有这样离谱的……哎哟!”
一位监督俘虏的下士走过来狠狠敲了一下他的脑袋。
麦克和霍尔立马站直,把拳头锤到心口。
“不准对军令说三道四!”
下士是他们训练时期的教官,因此看着两个新兵刚从内地调过来没多久,多嘴提了几句。
“你们两个,成绩都还不错,其他规矩应该也不用我多说,只是在这个前线,有两个人,你千万不能落他们手里。”
“谁啊?”
“英格尔·涅卡少校,艾利克斯·丘涅殿下。”
“啊?为什么涅卡长官不就是参谋、战斗巫师还有军医吗?他在前线虽然很恐怖,但他对士兵都还不错啊?”
“那是你没犯错的时候。他可比任何军官都要铁面无私,任何士兵只要触犯了军纪,落到他手里,你绝对无法想象有多惨。”
“啊?他还能把人打残了不成?”
“不,他不打人。”
“那?”
“………你们知不知道禁闭惩罚究竟是什么?就是把人关进一个狭小的完全封闭的黑屋,在里面你只能蜷缩着坐,里面只有一个盆用来拉屎拉尿。只有一个开口用来传送食物和更换排泄,关上以后人在里面看不见一丝光,也听不到一点声音,那房子被他施加了魔法。他不会把人饿死,也不会把人打残,但是在那里面的人没有一个能撑过两天,出来后再也不敢惹事了,他们宁愿在战场上断手断脚,也不想再进去。”
麦克扫了一下胳膊,明明这么湿热的空气,他却有点冷起来了:“…………真的这么恐怖?他是怎么想出来这个法子的?”
“………你可以自己去试试,我一个同期以前还是列兵的时候,因为虐杀了一个俘虏也进去过,一天不到就哭着求饶,他还是没放他出来,必须关够两天半才准他出来。如果有人在里面设法自杀,他也会想办法让他求死不能………”
“………停下………我有点想吐了……”
霍尔问道:“那殿下呢?他不是一直那样亲切吗?”
“………你千万不要招惹他,虽然他关于他自己的事情很少有被惹怒的情况,但如果你胆敢在他面前触碰红线,他会笑着把你丢给涅卡长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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