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摘掉了兜帽,雪白的发丝披散,眉毛和睫毛都淡得没了色泽,苍白的毛发配苍白的脸庞,只有一双眼眸是淡淡的粉色,让她浑身充斥着诡异的感觉。
然而从女孩掌心释放出的绿色光芒却散发出浓郁的生命力。
在纯粹的生命力的浸染之下,枯死的栀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抽出绿色的枝叶,随后很快开出了闪亮的花朵,花瓣的色泽是介于白和银之间的半透明。
所有在场的人,除了特尔斯,都对此场景目瞪口呆。
他们不约而同地脱口而出:“春之蕊?”
这是萨兰布拉这片土地上自古传承的一个传说。
传说,每过一段时间,就会有这样一个特殊的人诞生。
他们的手指划过土地,春草遍地漫涨,他们的足迹过处,灿烂的野花繁盛。
步步生花这种人,被他们称为女神赐予这片冰雪大地的春之使者,他们有个固定的名称,春之蕊。
他们在人们饥寒交迫的时候给人们带来果实和蔬菜,他们在荒芜的土地上创造一片树林,他们用绿意替换白雪。
但是春之蕊的继承者已经很久没有出现了,以至于大多数人以为这只是一个念给小孩听的童话故事。
特尔斯没给他们观察妮妮芙的时间,道:“先救人。”
钻石栀子的确有救人的奇效。
把花瓣捣碎敷在胸口上,那伤口很快就愈合了,连同心脏的缺口一起。
当天,安烈农就睁开了眼睛。
虽然他身体里还是有很多瘀血、血肿,以及失血过多,但所谓骑士,他的身体素质本就不是常人能理论的。
他撑着身体做完了宣讲,坚持回到自己房间才倒下。
这是远在千里之外的英格尔他们所不得而知的。
18911220
英格尔坐在书桌上,看着满桌子的文稿,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
他力竭趴在了桌子上。
断断续续写了好几个月,他终于把这本“英语”魔咒全书的文本搞定了。
把东西默写出来对他来说不难,难的是时不时跳出来的各种记忆,他难以集中精神。
这一年,他经历了太多事情。
杰森给他端来了奶茶和甜点,轻轻拍了拍他肩膀:“少爷,辛苦了,休息一下吧。”
英格尔伸手去偷他胳膊下夹的报纸。
杰森笑着闪开了,把杯子盘子向前一推,“先休息一会儿我再给你。”
英格尔嘴里叼着蛋糕,继续趴在桌子上发呆。
杰森趁这个机会把稿子整理好装在了信封里。
“送到教皇大人那里对吗?”
“嗯。”
他在里面姑且写上了关于排版和编辑的建议,比如多一些清晰易懂的插图,文字不要太过密集,增加清晰的目录索引之类的,但因为他不是专业的编辑,所以他让诺梨华推荐了几个出版社的编辑和美工老师去那边。
“吃完了,报纸给我。”
杰森有些无奈,但还是递给了他。
英格尔这几天基本上每天都看报纸,早晚定时。
主要是这短短一个月发生的事情太多了。
首先是萨兰布拉的巨变。
1891年11月18日晚,安烈农宣告全国以及世界,组建新的临时政府。他们说的是由人民代表组成的政府。
实际上,国际上大部分明眼人都清楚,萨兰布拉的新政府由新资产阶级以及骑士军团干部组成的。
他领导的骑士军团强势控制住了首都的乱局,萨兰布拉全境也闻风而动,要么反叛遭屠杀,要么倒戈遭屠杀。
总之安烈农对于旧制大贵族采取灭绝态度。首当其冲是上议院大贵族。其次是封境封地大贵族,把俘虏的贵族私军收编,不过其实也没那么麻烦大部分骑士都追随他,纷纷临阵背刺了自己的领主。
安烈农对于投靠自己的士兵骑士在待遇上极其宽容,在纪律上极其严格。
他剥夺了所有贵族骑士的户籍和爵位,要求他们与过去和家族划清界限。他授予他们自食其力自建战功的机会———抄了自己老家。
凡是贵族在这场大清洗中无一幸免。
农民和工人自发组建了农工协会。在群众要求下,安烈农领导政府开始筹备立宪会议,会议代表皆由每个选区的人民按人数比例选举产生。
萨兰布拉新宪法中最重要一条就是废除了贵族平民奴隶之分,每个自由人享有同等的户籍。
持续了上千年的奴隶制和帝制在萨兰布拉被彻底废除了。
农工协会派人砸了制造奴隶烙印工具的工厂,销毁了所有烙印工具,并免费组织给原本的奴隶纹上覆盖烙印的风云纹身,为了混淆区别,所有骑士自愿参与纹身。
原本群众就把北风骑士当做战神和救世主,一时之间,这种风云纹身成了萨兰布拉街头巷尾的时尚。
安烈农效仿麦凯奥林·黎微尔设立了军事院。国会立法,军事院主掌军事,临时政府行政,而各个行业兴起的公会进行监督,因为宪法里写明了他们享有合法游行集会罢工等权利。
安烈农把抄贵族家得来的土地慢慢均分给了农民,按健康成人人头分田地,以后只要每年按人头交最低的粮税即可。
然后国会所立的法律中还包括了工人劳动保障法案,规定了最低工时和最低工资,重新启用了社会保障制度的法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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