抚在脖颈上的手冰冷,没有温度。向晴感到难受却没有动。“对不起…”她有很多话想说,但看着那双绝望的双眼,她宁愿忍受责问,也不想再说任何会让他感到难受的“辩驳”。
手从背后环住她的身体,维枫把她抱在怀中。偏头闻着只有她身上才会有的,能让他心安的香气,“我应该怎么办?嗯?”
向晴压下嘴角,环着他的腰背,“你恨我。恨我不像你这样主动。对不对?”冰凉的手指抚上他暴露在空气中的脖颈。向晴抚摸着他的肌肤,只觉得肌肤如烙铁般坚硬,温度却又像火一样炙热,与她的冰冷截然不同。她轻抚他的脖颈,轻轻地说:“维枫,如果我也很主动,那么在你眼里我跟其他人又有什么不同?你有没有想过,正因为我跟其他人不一样,你才会这么放不下。”维枫的眼色微微一变就要放手,可向晴却将他抱的更紧。“你放不下我。”感觉到他的身体微微地颤抖的一下,向晴很轻很柔的摸了摸他的脖颈,“那些错误,在你心里会留下疤痕。你忘不掉伤害,也放不下我。对吧?”
医院
三楼,没几间病房住有人。能缓解患者住院压力的舒适疗愈空间很寂静,两个在上夜班的小护士闲来无事便在护士台说话,他们的声音都很轻,如果不靠近,根本就听不清。
“哎!你说。住在咱们病房的那个冷酷总裁啊”小护士边说边探头往迟朗病房的方向看。“他干什么隔三差五地往外跑啊?”
“别乱说话。”看起来年长些的护士伸手搂在小护士肩上,把小护士给拉了回来。“不过我们确实要再看紧一点,拆线之前伤口裂开就麻烦了。”
“就是说啊!他看起来也不像拎不清的人啊!都告诉过他术后咳嗽、打喷嚏都要避免用力过猛导致伤口裂开。他可好,安心躺着都来不及!”小护士越说越激动,说急了的她还推了一下桌子上的托盘。“他怎么还敢往外跑啊,不要命啦?”
“轻点!”年长护士美眸瞪了小护士一眼。“你啊,算盘能打得小声点吗?再喊下去,别被人听到了。”
“你胡说什么呢!”小护士手上一滞,愣了下才道:“我打什么算盘了?”
“你眼睛就差黏在别人身上了。”年长护士“扑哧”一下被小护士逗乐,两个浅浅的酒窝隐在嘴角,看着很是甜美。“哎我可得提醒你,他看起来跟咱们可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年长护士带了点安抚地搂了搂小护士的肩,“别陷进去咯。工作的时候还是专心些,这个月你就要进阶考试了,别在无谓的人身上浪费心力。”
“考试跟寻求正缘又不冲突。”小护士胳膊肘往外拐了一下,托盘被推得朝桌子里面了一些。“说不定啊,他是老天爷指给我的正缘呢!”
“还正缘,你也是真敢想。咱们这可是病房,不是一般人随随便便就能住上的。”年长护士见小护士不听,便继续苦口婆心的劝着:“你看看他那个病房每天迎来送往那些人,哪一个的穿着是咱们平时常见的?而且我可听说他刚做完手术那会,咱们院长还亲自来探望过呢。”
“那又怎么样。他就是再厉害,不也是会生病的吗。”小护士手脚麻利地收拾着托盘里的东西,有些不服气地说道:“生病就是需要人照顾啊,人一脆弱就想有个伴。这个时候,如果我天天在他面前混脸熟,还这么贴心,保不齐真有戏呢!”
“那人也得搭理你才算呀。”年长护士坐了下来,瞅见小护士在整理着绷带,还拿出了抽屉里的双氧水准备往托盘里放,她笑道:“你不会准备现在去给混脸熟吧?”
“对啊,就得不屈不挠才行。这么优质的男人,不积极点怎么行?”小护士利索的将剪刀、纱布、针筒什么的一起放在托盘里,还没拿起来,就被年长护士拽住。
“这么晚了,你别打扰别人。到时候把他弄烦了给你调到别的病房,你就彻底没戏了。”看到小护士面有难色,年长护士拍了拍她的背。“听说他今天心情不太好,你还是别傻乎乎地往枪口上撞了。”
“他怎么了?”小护士放下了刚端起来的托盘,满脸关切的拉着年长护士。
“反正就是状态不对劲。更沉默了。反正你就消停点吧,上夜班还不够累啊。老实待着,我去趟二楼。”年长护士拉开抽屉取出一个文件夹,拿了就要走。
“那等你回来再说。你快点回来!”小护士双手放在托盘两侧,盯着年长护士的背影看了一会,又转头往迟朗病房的方向看。
病房里的迟朗似乎只留了一盏台灯。暖黄色配上监护仪上闪烁的绿光,衬的这简约干净的空间不那么惨白却格外冷清。
他手里拿着的方案诱人,但习惯高效的他看了半天,却也只是翻动了一页纸。倒是手边的电话,在他来回摆弄之下,已经电量告急。
方案实在看不动,迟朗索性放下文件,拿起电话翻了翻,然后拨通了孟德槐的号码。“你们明天应该有个样品要送来。”电话刚接通,迟朗直奔主题。
“啊?”孟德槐跟迟朗合作了很多年,是朋友也是有默契的生意伙伴。按道理说,他不会听不明白迟朗的话,但从迟朗的话里能听到的有用消息实在不多,孟德槐只能凭借本能追问:“要不让向晴跑一趟?”
“她最近忙么?”迟朗转头盯住夜色,有些心不在焉的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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